“标记？什么麻烦？”秦风追问。
林国栋却猛地闭嘴，惊恐地摇头：“不能說……說了会大祸临头！那些人……我们惹不起……林家也惹不起！你最好也别再查了！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说，但那份恐惧做不了假。
秦风盯着他：“那林耀呢？他是什么？你们选来的替代品？就不怕把麻烦引进来？”
林国栋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有愧疚，有无奈，还有一丝茫然：“小耀……他……他其实……”
他最终没再说下去。
当晚，秦风回到住处，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是林耀。
他没了往日的精致傲慢，头发凌乱，眼圈深陷，西装皱巴巴的，身上甚至带着淡淡的酒气。
两人对视着，气氛诡异得近乎凝固。
“你到底是谁？”林耀先开口，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疲惫，“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秦风声音平静，“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林耀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激动起来：“我当然知道！我是林家少爷！我……”
“一个被刻意换进来，可能同样带着‘标记’的少爷？”秦风冷不丁地抛出炸弹。
林耀的激动瞬间冻结，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地震般颤抖着：“你……你胡说什么？！”
“你账户被冻结了？感觉如何？被当成弃子的滋味。”秦风步步紧逼，“你以为你在利用别人，其实从头到尾，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甚至……可能还是同一个未知势力准备好的‘备用品’。”
“备用品……”林耀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像是无法承受其重。他猛地抬头，眼神混乱而疯狂，“不！你骗我！这都是你的阴谋！”
但那份色厉内荏，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动摇和恐惧。有些事，他或许早有察觉，只是不愿承认。
“是不是阴谋，你很快会知道。”秦风不再看他，转身开门，“提醒你一句，冻结你账户的‘影子’，和当年找‘标记’婴儿的，可能是同一批人。他们现在，要来收网了。”
门关上。 将林耀和他崩塌的世界，隔绝在外。
房间里，秦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 棋子？ 那就掀翻棋盘，看看执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耀在秦风门外站了很久，久到腿脚麻木，冰冷的夜风吹得他浑身发抖，却吹不散心头的惊涛骇浪。
“棋子”、“备用品”、“影子”、“标记”……这些词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最后的骄傲和理智。
账户冻结，“影子”的无情狙击，父亲语焉不详的恐惧，还有秦风那句“来收网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结论：他从不是主人，一直是宠物，而现在，主人觉得他没用甚至碍事了，要处理掉了。
巨大的危机感和被抛弃的愤怒，暂时压过了对秦风的恨意。
他猛地抬手，再次敲响了门。
秦风开门，似乎并不意外。
“你想怎么做？”林耀的声音沙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那个‘影子’，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他用了“我们”。
秦风打量了他几秒，侧身：“进来说。”
简陋的客厅里，两个本该是死对头的人第一次坐了下来，气氛依旧紧绷，但多了一丝诡异的同盟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