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拍拍她腿,声音比自己想的还抖,“可能是老鼠。”
“老鼠不会用爪子挠门。”小雨声音发颤。
“滋啦——”
铁栅门后,传来指甲刮金属的声音。一下,一下,像钝刀锯骨头。
我吹灭打火机。黑暗里,那声音更清晰了。还有……喘息声。不是人的——喉咙里卡着痰,带着野兽般的呼噜。
“哥,”小雨突然抓住我衣领,“U盘里……没提过静默牢房关过别人,对吧?”
我后颈的芯片猛地一震——不是追踪频段,是……应答信号?
栅门后,刮擦声停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声带:“……陈……默?”
我浑身汗毛倒竖。这声音……我听过。
“老张?”我试探着喊。楼下保安,帮我躲过稽查队的老张。
栅门“哐当”巨响,一张脸猛地贴上铁栏!
眼眶空着,颧骨穿出皮肤,嘴唇烂没了,牙床裸露——但那双浑浊的眼珠,还认得我。
“陈科长……”他咧开黑洞洞的嘴,“你终于……来陪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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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是第一批“清除对象”。
三年前,女尊联邦刚立法“雄性禁职令”,他不肯辞职,被拖进“再教育中心”。再出来时,人疯了,见女人就跪,见男人就咬。最后被扔进静默牢房“等死”。
但他没死。
牢房深处,还有十七个像他一样的“失败品”——被注射“服从剂”后基因崩溃,肌肉增生、骨骼变形、痛觉消失。他们管这叫“雄性净化副作用”。
“林晚骗了你。”老张的舌头缺了半截,说话漏风,“铅墙……不挡芯片信号……挡的是……我们。”
他枯爪抓住铁栏:“芯片……是‘诱饵’……她知道我们会……循着信号……找‘新鲜雄性’……”
我后颈一凉——芯片又震了。这次,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应!
“咚、咚、咚!”走廊两侧的牢门,一个接一个被撞响。黑暗里亮起几十双绿莹莹的眼睛——像饿了三个月的狼。
“跑!”我背起小雨冲向牢房深处。身后,铁栅门被老张生生拽弯!锈蚀的铰链“嘎吱”断裂!
“他们怕光!”小雨在我耳边喊,“打火机!烧他们眼睛!”
我边跑边点火,火苗甩向追来的黑影。老张惨叫着捂脸后退,但另一个更壮的怪物从侧面扑来——他手臂变异成骨刃,直插我后心!
“嗤!”骨刃刺穿我左肩,却没拔出去——我反手抓住它,把打火机塞进他嘴里:“吃火!”
火焰从他眼鼻窜出,他嚎叫着松手。我趁机踹开前方一扇破门,滚进房间,用柜子顶住门。
门外,怪物们撞得柜子“哐哐”响。小雨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哥……你肩膀……”
骨刃还插在我肉里,血把半件衣服染透。我咬牙握住刃柄:“帮我……拔出来。”
她闭眼发力——“噗嗤!”骨刃离体,带出一串血珠。
“现在怎么办?”她撕开自己衣角给我包扎,“门撑不了多久!”
我环顾房间——这是间废弃的监控室,墙上挂满屏幕,全黑着。角落有台老式信号塔控制器,落满灰。
“林晚说铅墙挡信号……”我拖着伤腿挪过去,“但没说挡哪种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