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这样，"当林夕表达担忧时，苏冉轻描淡写地说，避开林夕探究的目光，"家族遗传的小毛病，没什么大碍。妈妈和外婆都有类似的症状。"她笑了笑，但那笑容没有到达眼底，"女性家族的诅咒，开玩笑的。"
但林夕注意到了她躲闪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手指。
更令人不安的是，苏冉开始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有一次，她们在看一部老电影，女主角锁骨上有颗痣。苏冉突然说："我曾经爱过一个人，这里也有一颗痣。"然后她猛地住口，表情茫然，"我在说什么？一定是太累了。"
另一次，她在睡梦中喃喃自语："这次不要走...不要再循环了..."林夕屏住呼吸，但苏冉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第二天全然不记得这个梦。
这些片段像拼图一样在林夕脑海中逐渐组合，形成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苏冉似乎对正在发生的事有所感知，甚至可能比林夕知道的更多。
直到那个决定性的午后。
苏冉在阁楼整理旧物，林夕在一旁帮忙。在一个蒙尘的檀木箱最底层，林夕触到一张硬硬的纸片。
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年轻女人在码头边相拥而笑，衣着是上世纪80年代的风格。其中一个，分明是年轻时的苏冉！而另一个……林夕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她自己的脸。或者说，是一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眼型，同样的鼻梁弧度，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只有发型和衣着不同，是那个时代的风格。照片左下角被烧焦了一块，背面有一行娟秀的钢笔字：「1987，夏，于新港」。
1987年？她还没出生！
"看什么呢？"苏冉凑过来，看到照片时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恐慌，随即若无其事地抽走，"哦，一张老照片。我妈妈和她朋友。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吧？"她的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手指紧紧捏着照片边缘。
"你妈妈的朋友，"林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心跳如擂鼓，"她叫什么？"
"记不清了，"苏冉转身将照片塞进一堆书里，动作急促，"都是过去的事了。走吧，我饿了。"她几乎是拖着林夕离开阁楼，一路上异常沉默。
那一刻，林夕确定苏冉在撒谎。而且，这个谎言背后，隐藏着循环真相的关键。
4 循环的真相
她没有追问。她心里的警报器尖啸起来。第二天，她借口接了一个外地拍摄项目，需要离开几天。苏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手指紧紧抓住林夕的衣袖。
"一定要去吗？"她问，声音里有一种林夕从未听过的脆弱。
"很快就回来。"林夕承诺道，心里却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苏冉。
苏冉点点头，勉强微笑，"一路平安。"她在林夕唇上印下一个吻，那吻带着绝望的意味，仿佛预感到这是永别。
林夕没有去外地，而是开始了疯狂地调查。她找到了照片上的码头，那里已经荒废，但附近的老人还记得当年的事。"那两个女孩子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眯着眼睛说，"形影不离的，后来一个突然病逝了，另一个再也没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