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林夕不安的是，苏冉似乎对"循环"有所感知，只是将其理解为既视感或梦境。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一天清晨，苏冉枕着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呼吸拂过林夕的颈侧，"梦里我们在不同的场景中一次次相遇，就像命运的轮回。"她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林夕的发梢，"每次你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但看我的眼神永远一样。是不是很浪漫？"
林夕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停止跳动。"如果那不是梦呢？如果我真的在不同的时空中一次次找到你呢？"
苏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那我一定会每一次都爱上你。每一次。"她吻上林夕的唇，那吻带着宿命般的甜蜜与绝望。
这句话像甜蜜的毒药，注入林夕的心脏。
"你怎么总是看着我发呆？"苏冉又问，手指轻轻描摹林夕的眉眼，仿佛要记住每一处细节。
林夕抚过她微烫的额头，"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这句话比她想象的更加真实。
"傻瓜，"苏冉笑起来，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我会一直在这里，永远都在。"她依偎进林夕怀里，满足地叹息。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痛了林夕的心。她知道，没有什么永远。循环必须被打破。但她更害怕的是，打破循环的代价可能是永远失去苏冉。
这种恐惧日夜啃噬着她，让她在甜蜜的折磨中越陷越深。
3 真相的阴影
循环进行到第二个月，林夕开始注意到更多不协调的细节。
苏冉的公寓里有一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一台保养得极好的老式唱片机，一柜子80年代的服装（"妈妈的旧衣服，我改着穿的，"苏冉解释说，但那些衣服明显是新的），甚至还有一台早已停产的胶片相机和一堆过期二十多年的胶卷。
"为什么留着这些？"林夕有一次问道，手指轻抚过相机冰凉的金属外壳。
苏冉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不知道，就是舍不得扔。总觉得...它们还在等待着什么。"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我很念旧，是吧？"
最奇怪的是，苏冉的摄影作品集中，有一系列名为"记忆的重叠"的照片，拍摄的是相同的场景在不同时间下的叠加状态。其中一张是咖啡馆外的街景，模糊的人群中有一个清晰的身影——那是林夕自己，穿着第一次循环时的衣服。
"这是后期合成的吗？"林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但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苏冉歪着头看了会儿，眼神困惑，"不是啊，这是长曝光效果。怎么了？"她凑近照片，眉头微微皱起，"这个身影..."
"这个身影怎么了？"林夕的心跳加速。
"没什么，"苏冉摇摇头，但表情依然困惑，"只是...很神奇对吧？长曝光有时候能捕捉到时间的重叠。不过这个人影确实有点像你呢。"她笑着补充道，但眼神中有一丝林夕读不懂的情绪。
林夕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苏冉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隐瞒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苏冉的身体状况开始出现更加明显的波动。有时她会突然脸色苍白，需要坐下休息，呼吸急促；有时她又会异常兴奋，几乎不休不眠地工作到凌晨，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光芒。她的体温波动越来越大，拥抱时时而灼热如火，时而冰凉如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