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结束出差，想给老公裴之一个惊喜。
玄关处，他刚换下的西装外套手机震动，屏幕赫然亮着一条APP推送：
【“小月亮”今日月经推迟3天，请关怀她的情绪哦~】
我腹中正怀着我们一个月的孩子，而这个“小月亮”，显然不是我。
冰冷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是我刚买的香槟。
我没哭没闹，只是平静地拍了拍他的肩，在他回头时，将那枚三克拉的钻戒，轻轻放进了他衬衫的口袋里。
“裴之，我们离婚吧。”
01
“温软，你又在闹什么脾气？”裴之的声音带着惯常的纵容，他甚至没看清我放进他口袋里的是什么，伸手就想将我揽进怀里，鼻尖蹭着我的鼻尖，亲昵得仿佛我们还是热恋中的情侣。
我侧身躲开，一股从未有过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是孕反，也是对他生理性的厌恶。
三分钟前，我拎着香槟和蛋糕，满心欢喜地站在家门口，幻想着裴之看到我时惊喜的表情。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三年里，他对我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是朋友圈里公认的“绝世好老公”。他记得我所有喜好，会为我剥好每一只虾，吹干每一寸湿发。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直到那条刺眼的推送，像一根针，瞬间戳破了这三年美满婚姻的幻象。
“小月亮是谁？”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裴之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变得无奈又宠溺：“什么小月亮？宝贝，你是不是看错了？刚出差回来累了吧，快去洗个热水澡。”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想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快他一步，将那部手机死死按住。“别动。”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和他说话。裴之愣住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我问你，小月亮，是谁？”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以往那双盛满星辰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慌乱和游移。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温软，你别无理取闹。就是一个APP的垃圾推送，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我抽出自己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裴之，你手机里所有APP的推送权限三年前就全被我关了，因为你说工作忙，不想被无关信息打扰。现在，你告诉我这是垃圾推送？”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敲碎他伪装的面具。
裴之的脸色终于变了，从慌乱到苍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编造一个更圆满的谎言，但看着我洞悉一切的眼神，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原来那些数不清的深夜加班，那些不得不去的应酬，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晚上都给他温着一杯牛奶，等他回家。现在想来，那温热的牛奶，或许正衬托着我这个正妻的可笑。
“她……是谁？”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飘，但我必须知道。
裴-之-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这是他内心极度挣扎时的标志性动作。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声音沙哑：“软软，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当做不知道？”
“哈。”我气笑了，“裴之，你是在跟我玩‘只要我装瞎，世界就和平’的梗吗？你让我怎么装？是装不知道你心里住了个‘小月亮’，还是装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