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你先回来,外面不安全。”
“我发誓,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你怀孕了,不能情绪激动,听话,我们回家好好说。”
每一句都看似关怀,实则充满了令人窒uffocating的掌控感。他笃定我只是在闹脾气,笃定我离不开他。
我回了他最后一条信息:“裴之,别让我看不起你。”然后,将他也拖进了黑名单。
周晴的工作室在市中心一栋loft公寓里,楼下是画室,楼上是卧室。她穿着一身溅满颜料的卫衣,顶着一头新染的粉色头发,像个不良少女一样冲下来抱住我。
“不哭不哭,渣男不值得。”她拍着我的背,力道很大。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怎么能这样?”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哽咽,“周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我为了他,放弃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我学着做他喜欢吃的菜,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停!”周晴把我从她身上扒拉下来,严肃地看着我,“温软,你错就错在太好了。你把他惯成了一个甩手掌柜,让他觉得你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是搞钱,搞事业,然后让他滚蛋!”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对,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不能倒下。
“律师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我哥们儿,专打离婚官司,外号‘婚姻粉碎机’,保证把裴之的底裤都给他扒干净。”周晴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杯热牛奶,“你先喝点东西,压压惊。这件事,有蹊Dian。”
我一愣:“什么蹊跷?”
“你想啊,裴之是什么人?A大建筑系的高材生,智商180,做事滴水不漏。他如果真想在外面养人,会蠢到用自己的手机,设一个这么明显的备注,还把推送打开让你看?”周晴捏着下巴,眯着眼,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模样,“这不符合他的人设。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是故意的。”周晴一拍大腿,“或者,这件事的背后,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他觉得比失去你更重要。”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沉。
比失去我还重要?那会是什么?
那一晚,我躺在周晴的小床上,翻来覆去。裴之没有再来打扰我,出奇的安静。这种安静,比他疯狂的电话和信息更让我不安。
第二天一早,周晴的哥们儿,那位“婚姻粉碎机”李诚律师就到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败类,哦不,是斯文专业。
“温小姐,情况周小姐都跟我说了。诉讼离婚的流程很简单,主要是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李诚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裴先生是过错方,我们在财产分割上,有绝对的优势。”
我摇了摇头:“李律师,财产我不在乎,我们婚后的房子和车子,都可以给他。我只要我婚前我父母给我买的那套小公寓,还有我自己的存款。”
李诚和周晴都愣住了。
“软软,你疯了?那套婚房市值上千万,凭什么便宜他?”周晴急了。
“因为我嫌脏。”我看着窗外,语气平静,“他碰过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尽快和他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