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赞赏：“我明白了。温小姐，你很有魄力。那么，关于孩子的抚-养-权……”
“抚养权必须归我。”这一点，我寸步不让。
我们正在商讨细节，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是温软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尖锐又刻薄的女声，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是裴之的妈妈。”
我婆婆，一个把“门当户对”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裴之非我不娶，她绝不会同意我们这门婚事。因为我家只是普通工薪家庭，而他们裴家，是书香门第，世代经商。
“阿姨，您有事吗？”我客气又疏离。
“我听说你跟裴之闹离婚了？”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屑，“温软，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上不了台面。裴之愿意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知足，还敢跟他闹？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捏紧了手机。孕期的情绪波动让我差点控制不住。
“我今天就告诉你，裴之是我们裴家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离婚。你肚子里那个，要是识相，就安安分分地生下来。要是不识相，你也别想带着我们裴家的种离开！”
“你的意思是，要孩子，不要我？”我冷笑。
“你还不算太笨。”她冷哼一声，“你自己掂量掂量。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周晴看着我发白的脸色，抢过手机就要骂回去，被我拦住了。
“没必要。”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李诚，“李律师，刚才的话，您都听到了吗？”
李诚打开手机录音，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到了。裴夫人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威胁、恐吓、意图抢夺抚养权。
这场官司，还没开打，我就已经赢了一半。
我看着窗外，天亮了。裴之，还有你的家人，你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03
我搬回了婚前我父母给我买的那套小公寓。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新鲜的空气和阳光涌进来，仿佛要驱散这几天所有的阴霾。
这里是我最后的堡垒。
周晴不放心我，索性把画板和电脑都搬了过来，美其名曰“陪产兼职保镖”。
“渣男贱女我见得多了，但拖家带口组团来恶心人的，裴家还是头一个。”周晴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在网上搜索我婆婆的资料，“哟，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国画画家，文化人？我呸！我看是‘文盲’的‘文’吧！”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却一片清明。
婆婆的电话，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她从来就没看得起我。现在我主动提出离婚，在她看来，无异于挑战了裴家的权威。
李诚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且附上了我婆婆那段堪称“经典”的录音作为证据。
几乎是同一时间，裴之找到了我的公寓。
他站在门口，几天不见，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白衬衫也皱皱巴巴。他手里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草莓蛋糕，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软软，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