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防盗门,冷冷地看着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一切等我律师的通知。”
“不,你听我解释!”他急了,伸手想推门,却被冰冷的铁门挡住,“我和江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大学同学,她……她生了很重的病!”
江影。
原来那个“小月亮”,叫江影。一个听起来很温柔,很诗意的名字。
“所以呢?”我抱着手臂,靠在门上,“她生病,跟你记录她的月经周期,有什么关系?裴之,你是医生吗?还是你是她男朋友?”
“我不是!”他立刻否认,“我只是……我只是想帮她。”
“‘只是想帮她’?”我重复着他的话,觉得无比讽刺,“裴之,你为了‘帮她’,对我撒谎,欺骗我,甚至在我怀孕的时候,让我发现你对另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你觉得,你这个‘帮’,是不是太过了点?”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之,你走吧。”我下了逐客令,“在我还愿意跟你体面地分开之前。”
“我不走!”他突然激动起来,开始用力地拍门,发出“砰砰”的巨响,“温软,你开门!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的失控,让我感到陌生又害怕。周晴立刻冲了过来,对着门外的猫眼大吼:“姓裴的!你再骚扰孕妇,我立刻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裴之的动作停住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我透过猫眼,能看到他痛苦地抱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软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求你了,别不要我……”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看到他如此痛苦,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就是万劫不复。
我关掉了猫眼,不再看他。
周晴给我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对付这种渣男,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裴之的执着,或者说,低估了他背后的助力。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我母亲的电话。
“软软,你跟小裴到底怎么了?他妈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我妈的语气充满了焦虑。
我心里一咯噔。
“她说你不知好歹,有了身孕还闹离婚,说我们温家家教不好,教出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女儿……”我妈说着说着,声音都带了哭腔,“软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跟妈说啊!”
我婆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父母身上。她知道我最在乎家人,这是想用舆Cun压力逼我就范。
“妈,你别听她胡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裴之的错,他……”
“不管是谁的错,你现在怀着孩子,离婚是能随便说的吗?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家?你让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怎么办?”我妈的情绪很激动。
我百口莫辩。
这就是小城市里,一个普通家庭最真实的反应。他们更在乎面子,在乎别人的眼光。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
周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杯水:“软软,别往心里去。阿姨也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