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看得眼热，终于忍不住了：「娟姐，我也想试试。」
「行啊。」李娟大方地拿出体脂秤，「都是姐妹，给你打个折，一百一次，抽成不变。」
我拦住了王倩：「别去！这东西不对劲！」
李娟脸色一沉：「林微，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自己没胆子，还拦着别人发财？」
王倩也有些不高兴，甩开我的手：「微微，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就试一次，就一公斤。」
我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倩站上那个白色的秤。
秤上的数字闪烁了一下，王倩的体重，不多不少，精准地轻了一公斤。
第二天，王倩的账户里也多了一万块。
整个寝室楼都疯了。
2.
李娟的生意彻底火爆起来。
女生们排着队来我们寝室「减肥」，人最多的时候，队伍能从四楼排到一楼大厅。
我们寝室成了全校的焦点。
李娟赚得盆满钵满，她甚至雇了两个学妹帮她维持秩序和记账。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鄙夷。
「林微，看到了吗？这就是胆识。你这种胆小鬼，只配看着别人赚钱。」
她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穿透了她扬起的手臂。那一瞬间，我几乎能透过她的皮肤和骨骼，看到她身后墙壁上贴着的海报。
我的心猛地一沉。
「李娟，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又白又细，羡慕啊？」她得意地转了转手腕。
我摇摇头，凑近了些，仔细看她的手臂。在宿舍的灯光下，那种透明感消失了，但她的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像上好的羊脂玉，却毫无血色。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追问。
「我舒服得很！」李娟不耐烦地推开我，「林微，你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咒我。」
她说完，就拿着新买的奢侈品包包，和几个「客户」出门逛街了。
寝室里只剩下我和沈悦。
沈悦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她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微微，我也觉得不对劲。李娟她……好像变薄了。」
「变薄了」，这个形容词很诡异，却异常精准。
李娟不再是瘦，而是单薄，像一张纸。
没过两天，王倩也开始不对劲了。
她也瘦了三公斤，拿到了三万块。但她不像李娟那样挥霍，而是把钱存了起来。
那天晚上，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哭着给家里打电话。
「妈，我好难受，我感觉自己好轻，好像一阵风就能把我吹走。」
电话那头，她妈妈急得不行，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王倩挂了电话，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接杯子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指在灯光下也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王倩，别再用那个秤了。」我严肃地告诉她，「你和李娟都出问题了。」
王倩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我后悔了。可是……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