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娘亲可怖凶狠的表情吓到不自觉往后退,脚趾骨措不及防与地面呈现90度,剧痛瞬间席卷整个脚掌,泪水猛地砸下,
但我不能发出声音,那样,会更惹娘亲厌烦。
我忍痛默默拖着自己的身子往后退。
国师走了过来快速抱起我朝门外离开。
我呆呆看着娘亲撇过身去的背影,她在哭泣,全身颤抖到不能自已,还一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整个大殿寂寥无声只有娘亲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呜咽。
身旁的宫人们看我的眼神可怕极了,那模样恨不得要把我生剥活吞…
我把自己全身缩在国师怀里,恨不得自己是空气,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娘亲,我怎么离您越来越远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2
奴隶营,我的新家。
国师擦了擦我的泪水,告诉我,只要我乖巧不惹事,不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就不会再惹娘亲生气。
[嗯,蛮儿知道了,蛮儿一定乖乖的。]
我的声音闷闷的,还是止不住希冀起来。
[那娘亲,还会来看我吗?]
娘亲的怀抱很温暖,她身上的味道令我着迷极了,她是那么漂亮,那么遥不可及,我不敢想象要是能被她拥抱一会那该多么幸福。
[会的,她终究是你娘亲。]
我的眼神暗淡了起来。
她们都说,我是娘亲的耻辱,是终身钉在娘亲身上的烙印,
只要她见到我,她在蛮夷为奴为质屈辱的日子就会挥之不去,像蛊虫一样钻入她的心脏,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的存在,会让她痛苦不堪。
可我只是想靠近娘亲一点,再近一点,她在我灰色黑白的世界里,是唯一的彩色。
[这把短刀留给你,拿着它,有朝一日只能靠你自己给自己谋条生路了,我知道你现在或许不懂,以后,总会懂的。]
国师给我留下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往我怀里塞了一把短刀,走了。
他说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人,我只能靠自己。
我不怕,只要能再见到娘亲,我就一定会好好活着。
可我没有想到奴隶营光是要活着就那么艰难。
3
[新来的小奴隶?脏兮兮的玩意,快滚蛋!别碍着爷的路!]
我被人一把掀开跌倒在地,摩擦间破了皮,稚嫩的手掌顷刻间涌出鲜血。
周围人淡漠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干活,没干活没饭吃!]
我被一位粗鲁的大妈拎起重重摔到大大的洗衣盆前,
[天黑之前,没洗完不准吃饭!]
我一瘸一拐爬了起来乖巧答应。
周围大都是比我大的姐姐们,她们见我到来面无表情,仿佛司空见惯,只是低头急切地洗着高摞在自己跟前的衣裳。
[喂,新来的,还在发愣的话不仅没饭吃,还会挨打,我劝你赶紧洗,别不认命,来了奴隶营,就永远都是奴隶。]
说话的是一位圆脸大姐姐,一看就很慈眉善目。
[嗯,我这就洗。]
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与我搭话,这感觉真好,我的身边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宫人,不再是寂静无声的环境,国师说得没错,只要我乖巧听话,一切都会好的。
我吭哧吭哧奋力洗着衣服,脑海里想象的全是娘亲欣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