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是女帝,大雍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
可我却是这个王朝最为低贱的女奴,人人可欺。
只因为我是她的耻辱,是她为质期间怀上的仇人的女儿。
她曾想弄死我三次。
第一次,我被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月,她喝了三碗堕胎药同时手刃了那个男人,我的父亲,只可惜我没死。
第二次,是她逃了回来成功谋朝篡位,成为了最有权势的帝王,从此命运把握在她自己手里,但她仍弄不死我。
第三次,是她登基为帝,国师预言我死则国亡,她再也弄不死我。
于是,她要我人人可欺,以发泄她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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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贱种给我拖走!我不要见到她,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弄不死她,我就要她死!]
她双眼通红,怒发冲冠抽出侍卫的佩剑直直抵在我的脖颈,只要再进一步,这把锋利的利刃就会插入我的喉咙,血溅当场。
但还是被国师阻止了。
[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她凭什么还能活着!]
[殿下,她可是您的勋章,当年您手刃敌国首领,大摇大摆得以回国,就是靠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加上先帝和您众多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国民乃至上至官员都说是您心狠手辣不念手足之情,而小公主活着恰恰能堵住悠悠之口,二来还能威慑蛮夷再次进犯。]
[况且,她命不该绝,天命不可违啊。]
[她是我的耻辱,耻辱!让她给我滚,滚啊。]
彼时的我,才堪堪七岁,却早已懂得恐惧,求生的本能让我小心翼翼地扯着那位我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的裙我不要角,却被她狠狠甩倒在地。
[你给我滚!别碰孤,你凭什么敢碰孤,你这个贱种,该死,快给我去死啊!]
我满眼惊惧地看着她,我知道,我的娘亲此刻在厌恶我,
[娘亲,蛮儿不讨厌,求您不要。]
她们都说我是蛮夷的种,暗地里都叫我小蛮夷,所以我自认为自己名字叫蛮儿。
因为娘亲温柔时总喊皇宫里大臣们的孩子后面加上儿字音,字字綣缱。
我好想她叫我一声蛮儿。
我渴望着她的目光,渴望着她的抚摸,她想要什么,我便给她什么。
我跌跌撞撞站了起来,跑到那被大胡子国师打到远处的利剑旁,对它,我本能觉得恐惧害怕,但母亲喜欢,我就愿意。
我笨拙地想拿起剑,可是它真的好重。
国师走了过来,亲切问我:[公主想要做什么?]
我眼尖发现国师身上的短刀,用刀的方式我见过无数次。
唰地一声,我快速抽了出来,亲手递到娘亲跟前。
[娘亲用,蛮儿不怕,蛮儿乖乖的。]
我闭上眼,等待着,我不懂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这样做,娘亲会开心,我见过很多被娘亲用剑一下就抹掉脖子的人,他们只一下,就睡着了,所以它肯定没有割在身上那样痛,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不痛了。
哐当一声,我手上的短刀被重重拍落,
空旷的大殿传来娘亲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为什么要?
我不是你娘亲,你只是个人人可以践踏的贱奴!
而我,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以后,我不准你出现在我面前,不准喊我娘亲!]
[啊啊啊,既然她死不了,那就把她丢到奴隶营,我要她,人人可欺!再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