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声音尖锐刺耳,众人猛地抬起头。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像,真的太像了。

盛夏禾气喘吁吁地说:「他是我孩子的爸爸,理应让我来给他送最后一程。」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惊疑地将目光放在我俩身上,就连工作人员也迷惑了。

「你们谁是沈奕安先生的家属?」

「我是他的妻子。」我走上前一步:「请安排火化吧。」

盛夏禾猛地朝我跪下,双手拉住我。

「沈太太,我求求您,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吧。」

我沉声让她放开,并且喊保镖拉开她。

「把她赶出去,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在这里。」

几个男人立刻把她架了出去。

然而她凄厉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我有证据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奕安的!求求您,让我最后再见见他吧!」

工作人员面露犹豫:「夫人,这......」

我闭上眼,手用力握成拳,指甲划伤产生刺痛都不曾放开。

「立刻火化。」

沈奕安的好朋友裴敬面露不忍,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林暖,别想太多,这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沈总爱妻是业内出了名的,肯定是那个人故意碰瓷。」

「对呀对呀,每次喝酒喝到一半,奕安就说要回家陪老婆,他肯定不会干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神不宁点点头,强笑着感谢他们的安慰。

34分钟,能把一个75公斤的成年男人烧成2.8公斤的骨灰。

年少初识的回忆,相濡以沫的爱恋,三十年的爱与痛,统统都装进这个檀木盒里。

两只手捧起,这就是死亡的重量。

「不打算放墓地里去吗。」

离开殡仪馆的时候,裴敬问我。

我摇摇头:「我们俩没有别的亲人了,放公墓会寂寞的。不如就供奉在家里,也好有个念想。」

他欲言又止,最终抽了一张律师事务所的名片给我。

「要是遗产继承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奕安和我都是孤儿,我们没有孩子,他的财产理应由我这个妻子全部继承。

除非...

我皱着眉头收下了。

盛夏禾没有离开,她等在我的车旁,双眸含泪,眉眼倔强:「沈太太,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理她,待保镖打开车门后坐进车里:「可是我没话想跟你说。」

盛夏禾冲上来夹在车门中间:「难道你不想知道奕安为什么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奕安出意外的那天下午,他跟我说的是要去取送给我的结婚20周年礼物。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盛夏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馆。

「给我十分钟,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3.

「五分钟,我的时间很宝贵,等会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我饮了一口茶。

盛夏禾怒瞪着我:「工作!工作!你只想着工作,你难道都不难过的吗,奕安才去世没几天。」

「集团几千人等着吃饭,难道我要一个人躲家里伤春悲秋吗。」我反问她。

她失望摇摇头:「你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暖。」

听到她的话,我气笑了。

我和沈奕安一起打拼事业多年。我们是亲密的夫妻,互相信任的伙伴,并肩作战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