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锐刺耳,众人猛地抬起头。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像,真的太像了。
盛夏禾气喘吁吁地说:「他是我孩子的爸爸,理应让我来给他送最后一程。」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惊疑地将目光放在我俩身上,就连工作人员也迷惑了。
「你们谁是沈奕安先生的家属?」
「我是他的妻子。」我走上前一步:「请安排火化吧。」
盛夏禾猛地朝我跪下,双手拉住我。
「沈太太,我求求您,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吧。」
我沉声让她放开,并且喊保镖拉开她。
「把她赶出去,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在这里。」
几个男人立刻把她架了出去。
然而她凄厉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我有证据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奕安的!求求您,让我最后再见见他吧!」
工作人员面露犹豫:「夫人,这......」
我闭上眼,手用力握成拳,指甲划伤产生刺痛都不曾放开。
「立刻火化。」
沈奕安的好朋友裴敬面露不忍,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林暖,别想太多,这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沈总爱妻是业内出了名的,肯定是那个人故意碰瓷。」
「对呀对呀,每次喝酒喝到一半,奕安就说要回家陪老婆,他肯定不会干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神不宁点点头,强笑着感谢他们的安慰。
34分钟,能把一个75公斤的成年男人烧成2.8公斤的骨灰。
年少初识的回忆,相濡以沫的爱恋,三十年的爱与痛,统统都装进这个檀木盒里。
两只手捧起,这就是死亡的重量。
「不打算放墓地里去吗。」
离开殡仪馆的时候,裴敬问我。
我摇摇头:「我们俩没有别的亲人了,放公墓会寂寞的。不如就供奉在家里,也好有个念想。」
他欲言又止,最终抽了一张律师事务所的名片给我。
「要是遗产继承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奕安和我都是孤儿,我们没有孩子,他的财产理应由我这个妻子全部继承。
除非...
我皱着眉头收下了。
盛夏禾没有离开,她等在我的车旁,双眸含泪,眉眼倔强:「沈太太,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理她,待保镖打开车门后坐进车里:「可是我没话想跟你说。」
盛夏禾冲上来夹在车门中间:「难道你不想知道奕安为什么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奕安出意外的那天下午,他跟我说的是要去取送给我的结婚20周年礼物。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盛夏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馆。
「给我十分钟,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3.
「五分钟,我的时间很宝贵,等会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我饮了一口茶。
盛夏禾怒瞪着我:「工作!工作!你只想着工作,你难道都不难过的吗,奕安才去世没几天。」
「集团几千人等着吃饭,难道我要一个人躲家里伤春悲秋吗。」我反问她。
她失望摇摇头:「你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暖。」
听到她的话,我气笑了。
我和沈奕安一起打拼事业多年。我们是亲密的夫妻,互相信任的伙伴,并肩作战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