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吴理对林峰说：“你去查一下名单上这些人的背景，特别注意他们之间的关联。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林峰点头离开后，老张压低声音对吴理说：“有件事得告诉你。追踪那个远程清除信号的来源，最后定位到了...市局内部。”
吴理的心一沉：“具体位置能确定吗？”
“技术科三楼，副局办公室那一层的某个区域。更精确的定位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王振杰的内线电话来了：“老吴，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王振杰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市局纪检组的组长李建国。
王振杰笑容满面：“老吴啊，李组长有些关于余朦胧案的问题想了解。”
李建国面无表情：“吴理同志，我们接到举报，称你在余朦胧案的调查中存在违规行为，私自扣押证据，还涉嫌窃取案件相关人员的隐私信息。”
吴理保持镇定：“请问举报人是谁？有什么具体证据？”
“举报是匿名的，但提供了相当详细的信息。”李建国翻开文件夹，“包括你昨晚私自进入技术科调用非案件相关数据，以及今天早上与一个未登记的号码通话的记录。”
吴理背后渗出冷汗。他们不仅被监视了，连那个一次性手机可能都不安全。
“我调用的是与案件相关的数据，至于通话记录，那是我女儿打来的，她手机丢了用的同学电话。”
吴理面不改色地撒谎，“如果李组长需要，我可以提供详细的工作记录。”
王振杰打圆场：“老吴是我们的老同志了，工作一直认真负责。我看这就是个误会。”
李建国合上文件夹：“希望如此。但按照规定，我们需要对你的办公电脑和通讯记录进行例行检查。请你配合。”
一小时后，技术科的人搬走了吴理的办公电脑。林峰焦急地等在走廊上：“师父，他们这是...”
“例行公事。”吴理打断他，使了个眼色，“你去把昨天现场勘查的报告重新整理一遍，有些细节可能需要补充。”
林峰会意：“是，我马上去。”
回到临时办公室，吴理用预藏的另一个一次性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检查开始，注意安全。”
很快收到回复：“已清理。老地方见。”
深夜十一点，城东的一家24小时洗浴中心。
吴理走进桑拿房，在弥漫的蒸汽中，一个身影已经在角落坐下。
“你还是喜欢这种地方。”那人轻声说。
“蒸汽干扰监听，噪音掩盖对话，最适合谈事情。”吴理在对面坐下，“乔任良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身影在蒸汽中若隐若现：“比你想象的多。当时尸检报告被修改了，原始报告显示乔任良死前遭受过严重性侵和虐待，体内检测出多种药物成分。
但最终版本只提到‘抑郁症’和‘意外坠楼’。”
吴理握紧拳头：“为什么压下来？”
“牵扯太大。乔任良案背后是同一个网络，但涉及的级别更高。
余朦胧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乔任良案的真相而被灭口。”
“名单上的‘老爷子’？”
身影点点头：“圈内人都这么称呼他，但没人知道真正身份。
据说能量很大，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