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突然站起来，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青石板上。她盯着阿青，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帮你拔鳞片，像拔萝卜那样！”
“不行！”阿青和银烁同时喊。
阿青缩着脖子后退：“阿棠你别闹，我护心鳞拔了要掉眼泪的！”
银烁也急得直甩尾巴：“就是就是！掉眼泪会淋湿我的电蛇！”
“阿公说过，信物不在贵重，在人心。”阿棠伸手轻轻碰了碰阿青的爪子，“当年阿公救你时，护心鳞掉了一片，他用红绸裹着给你包扎。如今…该换你护着阿公了。”
她的手很暖，像春天的阳光。阿青的龙须慢慢垂下来，龙目里的水光晃了晃。
金耀在云里急得直拍爪子：“阿棠你不懂！护心鳞是龙的命门——”
“但金耀叔，”阿棠抬头看向他，发梢的雨水滴进衣领，“阿公的旧伤每年雨天都疼得睡不着。他说，当年要不是你和银烁叔帮忙，他早被山猪叼走了。”她又看向银烁，“去年冬天，阿公的猎枪冻住了，是你用尾巴卷着火折子帮他烤的。”
金耀和银烁同时愣住了。
阿青的尾巴尖轻轻卷住阿棠的手腕，龙目里的水光慢慢变成了温柔的光：“阿棠…你确定？”
“确定。”阿棠用力点头，发梢的雨水甩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银烁突然甩着尾巴卷走阿青脖子上的铜锁（锁芯里的红绸已经被烧得只剩半截），举到阿青面前晃了晃：“那我先帮你收着信物！”
“别闹！”阿青拍开他的尾巴，却没躲开阿棠的手。
阿棠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在阿青的护心鳞上。那片鳞甲比其他鳞片更亮，泛着温润的青光，像块浸了水的玉。
“疼就告诉我。”她轻声说。
阿青闭了闭眼。
“咔——”
一声轻响，护心鳞从阿青的颈侧缓缓脱落。阿棠接住鳞片时，眼泪“啪嗒”掉在鳞面上——不是因为疼，是阿青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像极了小时候阿公摸她头的手。
“阿棠…”阿青的声音哑哑的，“我…我好像掉眼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