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残片就是在下游那片浅滩捡的，”王二柱指着水边的鹅卵石，“那天我看见水里闪了下光，下去一摸就摸着了。”
胖子脱了鞋想下河，刚把脚伸进水里，就“嗷”地叫了一声：“我操，这水怎么跟冰碴子似的！”
吴邪蹲下身，用树枝撩了撩水。水很清，能看见底下的黑沙在缓缓流动，但那黑色却像活的一样，顺着树枝往上爬。他赶紧把树枝扔了，只见那黑色在树枝上蔓延了半尺，就慢慢褪去，留下一道深褐色的印子。
“这水有问题，”吴邪皱眉，“别随便碰。”
当晚，他们在河边搭了帐篷。后半夜，吴邪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水里唱歌，咿咿呀呀的，调子又尖又细。他推醒胖子，两人拿着手电往河边走。
手电光扫过水面时，他们看见水里站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浑身裹着黑布，头发很长，漂在水里像水草。它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黑，像蒙了层湿泥。
“我操！什么玩意儿！”胖子举起工兵铲就要冲过去。
“别碰它！”吴邪拉住他。他看见那“人”的脚下，黑沙正打着旋儿，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而那漩涡里，隐约有青铜的反光。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沉入水中，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寒意。
第二天，他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在一片被水冲刷过的滩涂上，吴邪发现了些奇怪的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野兽的，像是什么东西用无数只脚爬过，留下密密麻麻的小洞。脚印一直延伸到山壁上的一个洞穴前。
那洞穴不大，洞口被藤蔓缠着，拨开藤蔓，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洞里很黑，手电光扫过去，能看见岩壁上刻着和青铜残片上一样的纹路，只是更完整些，像是一幅画：画里有很多人跪在地上，对着一个坐在高台上的人影朝拜，那人影手里拿着根权杖，权杖顶端是个鸟头的形状。
“这他娘的是哪个朝代的？”胖子摸着岩壁，“看着不像中原的玩意儿。”
往里走了约莫百十米，洞穴突然开阔起来，像个大殿。大殿中央立着三根石柱，柱身上盘着黑色的浮雕，细看之下，竟然是无数条蛇缠绕在一起。石柱后面，有个石台，台上放着个石棺，棺盖是打开的，里面空荡荡的，只在棺底铺着层黑沙。
“空的？”胖子失望地踢了踢石棺，“白跑一趟？”
吴邪没说话。他注意到棺底的黑沙和河底的不一样，更细，像粉末。他用手指捻了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那腥气更浓了，还带着点甜味。
突然，胖子大喊一声：“老吴，快看！”
吴邪转头，看见石壁上的纹路竟然在发光，淡绿色的光，把整个大殿照得阴森森的。那些纹路慢慢移动起来，组成了一行字，还是那种奇怪的古字，但他竟然看懂了——像是有人直接把意思塞进了他脑子里：“擅入者，当为祭品。”
“什么意思？”胖子紧张地举着枪，“谁在说话？”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开始震动，石棺底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吴邪往石棺里一看，只见那些黑沙正在隆起，慢慢形成一个人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