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没按原计划离开,而是顺着老板指的方向,往哑巴沟去。那沟在石山背面,路比去黑水河更难走,全是碎石坡,越野车根本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走了约莫两个钟头,眼前出现一道峡谷,谷口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山壁像被刀劈开似的,直上直下,上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小洞,风从洞里钻过,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哭。
“这地方阴气森森的,”胖子打了个哆嗦,“胖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吴邪拿出罗盘,发现指针在疯狂打转,根本定不了向。他想起在蛇沼鬼城遇到的磁矿,难道这里也有类似的东西?
进了谷口,里面豁然开朗。谷底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草是黑紫色的,叶子边缘带着锯齿。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味道,和洞穴里黑沙的甜味很像。
“老吴,你看那是什么?”胖子指着远处的土坡。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土坡上立着十几个石人,高矮不一,都没有头,身上刻着和青铜残片上一样的纹路。石人前面有块石碑,碑上爬满了藤蔓,看不清字。
他们走过去拨开藤蔓,碑上的字露了出来,是用简体字刻的,看着不像古物:“1987年7月,地质勘探队在此扎营,队员五人,失踪。”下面还刻着五个名字,最后一个名字被人用石头砸掉了,只留下个模糊的印子。
“1987年,正好是老板说的三十年前,”吴邪摸着石碑,“这勘探队失踪得蹊跷。”
胖子在石人周围转了圈,突然喊道:“老吴,快来!这石人底下是空的!”
吴邪走过去,只见胖子正用工兵铲敲一个石人的底座,发出“咚咚”的空响。他蹲下身,发现底座和地面的接缝处有撬动过的痕迹。两人合力把石人推倒,底下露出个黑窟窿,洞口盖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个鸟头图案,和权杖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地方和那座古墓是一伙的,”吴邪掀开石板,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涌了上来,“下去看看。”
洞不深,大概三四米,底下是条甬道,铺着青石板,石板上刻着蛇形花纹。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油灯,吴邪试着点燃一盏,火苗“腾”地窜起来,照亮了前方的路。
走了约莫百十米,甬道尽头是扇石门,门上刻着一幅巨大的浮雕:一个鸟头人身的怪物,正把一群人推进一个黑窟窿,那些人的表情痛苦不堪,手里都举着青铜残片。
“这鸟头怪,难道就是他们朝拜的神?”胖子咋舌,“看着不像好东西啊。”
吴邪在石门上摸索了半天,发现门环就是两个鸟头,他试着转动左边的门环,没反应,转右边的,只听“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间墓室,比之前的大殿小些,但更精致。墓室中央放着个玉棺,棺盖紧闭,上面镶嵌着七颗红色的宝石,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棺前的供桌上,摆着五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些干枯的植物,看着像某种药草。
“这次总该有宝贝了吧?”胖子搓着手就要去开棺。
“等等,”吴邪拉住他,“你看供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