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一个机会？或者只是等死。
但我知道，如果机会来了，我一定抓住。
就算咬，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萧辰再没来过。
他大概觉得我已经疯了，或者死了，不值得他再费心。
他正忙着呵护他那位“受了巨大创伤、需要精心调养”的依依姑娘。
也好。
我和他之间，早就该完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仇。
第十章：心烬灰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
萧辰奉命出京办差，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他走的第二天，我这破院子周围的看守明显松懈了。
那些婆子大概觉得我一个半死不活的废物，没了王爷这座靠山（虽然从没靠过），更掀不起风浪。
白依依来得更勤快了。
不再是隔空炫耀，而是会直接走进我的屋子，帕子掩着鼻子，像看垃圾一样打量我。
“姐姐这屋子味儿可真重，”她蹙着眉，声音依旧娇柔，却带着毒蛇的信子，“病气缠身的，多不吉利。王爷不在，也没人管你，真是可怜。”
我坐在窗边的破椅子上，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没理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听说边关苦寒，父亲大人年事已高，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唉，若是当初姐姐安分些，不去私会外男，父亲也不至于……”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她是故意来刺我的。
她见我不为所动，语气冷了几分：“姐姐倒是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等王爷回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会不会更觉得恶心？”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王爷说啊，看见你就倒胃口。要不是圣旨压着，早把你休弃下堂了。你占着王妃的位置，真是碍眼得很。”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她被我空洞的眼神看得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又恼羞成怒地挺直腰板：“你看什么看！”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近乎扭曲的笑，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冷哼一声：“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还能硬气多久！”
她甩着帕子走了。
屋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
我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瘦得皮包骨头、布满冻疮的手腕。
萧辰觉得我恶心。 白依依觉得我碍眼。
是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张嬷嬷的血不能白流。
我林家受的屈辱不能就这么算了。
恨意像黑色的炭火，在我死寂的心里阴燃着，没有火焰，却烫得灼人。
我等。 我等一个能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机会。
哪怕是用我这条烂命去换。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