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复述经过,隐去裴锦城呓语。赵振国追问:“锁定信号时,听到特别内容吗?”
她心一凛,想起信号中模糊音节,强自镇定:“信号微弱干扰大,只专注技术参数,未闻语音。”
赵振国审视良久,未置可否。直升机轰鸣而至,载着重伤的裴锦城和秦朝朝飞往军区总院。
机舱颠簸,裴锦城高烧呓语:“……小豆芽……信号……是饵……”
秦朝朝如遭雷击!信号是诱饵?!
军区总院重症监护室外,秦朝朝如雕塑般守候。三天后,裴锦城脱离危险,转入单人病房。她寸步不离,喂水擦身,轻声读报。
赵振国再次出现,办公室内压迫感十足:“深入回忆信号细节,任何异常都可能关键。”他紧盯她,“混乱撤退中,你如何精准抓住坠崖的裴锦城?”
秦朝朝迎上他目光,声音微颤却坚定:“他就在前面!中弹坠崖,我离他最近!什么都没想就扑过去了!那是战友!换谁都会拉!”
赵振国沉默片刻:“反应快,勇敢。值得肯定。”他合上文件夹,“暂时留院照顾他。他若醒来,说了什么,立刻报告。”
病房里,秦朝朝发现窗外树影下可疑身影,走廊有“看报”的战士,床头柜下藏着监听器!阴谋阴影如冰水浇头。她看着裴锦城沉睡的侧脸,轻握他冰凉的手,无声立誓:无论水深几许,眼有多少,我守着你,寸步不离,直到醒来,共撕幕布!
军区总院单人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淡淡花香。裴锦城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此刻正沉沉地落在坐在床边的秦朝朝身上。窗外树影婆娑,阳光透过玻璃,在他眉骨那道暗红的疤痕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监听器?”他声音低沉,带着重伤初愈的沙哑,却听不出太多意外。
“嗯。”秦朝朝点头,声音压得极低,目光警惕地扫过病房门口,“床头柜下,伪装得很好。走廊有人盯着,楼下花园也有人。”她顿了顿,将赵振国两次询问的细节,尤其是他追问信号内容和坠崖瞬间反应时的尖锐,以及那句“醒来后说了什么,立刻报告”的命令,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裴锦城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盖在腿上的薄被。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秦朝朝的心却悬着,她能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翻涌的暗流。
“信号是饵。”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秦朝朝心上,“我们收到的线报,是假的。‘鹞鹰’小组根本不存在。那信号,是有人故意放出来,引我们上钩的。”
秦朝朝倒吸一口凉气:“引你们……上钩?目标是……”
“是我。”裴锦城的声音冰冷,“或者,是整个‘夜鹰’分队。边境那次伏击,火力配置、时机把握,精准得不像巧合。对方对我们的行动路线,甚至可能对我们的通讯侦听能力,都了如指掌。”他抬起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直刺秦朝朝眼底,“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
内鬼!赵振国那张严肃冷峻的脸瞬间浮现在秦朝朝眼前。是他吗?那个负责调查的人,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