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捡起一块沙狼的碎肉,闻了闻,还没完全变质。她把碎肉放进背包里,准备带回哨塔当晚餐。就在她要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样东西——在沙狼尸体旁边,有一块暗青色的鳞片,应该是那只恐龙刚才受伤时掉下来的。
林野捡起鳞片,鳞片比她的手掌还大,边缘很锋利,摸起来冰凉,像一块上好的青铜。她把鳞片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或许,这只恐龙可以成为她的“邻居”。
回到哨塔时,天已经快黑了。红沙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远处的沙暴像一堵巨大的土墙,正慢慢往这边移动。林野赶紧爬上瞭望台,把雷达的外壳拆下来,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然后在支架上绑了几块反光镜——这是她发明的“预警信号”,如果沙暴提前到来,反光镜会反射夕阳的光,提醒她赶紧躲进哨塔底层。
她从背包里拿出沙狼的碎肉,放在一块铁板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铁板下的干柴。干柴是她从断墙里捡来的,带着一股霉味,但能点燃就好。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很快就散发出一股焦香,林野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吃肉时,瞭望台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
林野心里一紧,赶紧抓起步枪,趴在瞭望台的边缘往下看。
是那只青铜色的恐龙。它站在哨塔下面,仰着头,看着瞭望台,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泛着光。它的左前肢还是不自然地扭曲着,血似乎已经止住了,但伤口看起来还没好。
“你想干什么?”林野对着下面喊,声音有些发颤。她不知道这只恐龙是来求食的,还是来复仇的。
恐龙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头,朝着瞭望台的方向,轻轻叫了一声。那声音不像铁脊龙的嘶吼那么刺耳,反而有些低沉,像是在诉说什么。
林野皱了皱眉。她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没烤的沙狼肉,扔了下去。
肉落在恐龙面前的红沙上,滚了几圈。恐龙低下头,闻了闻,然后慢慢叼起肉,没有立刻吃,而是抬头看了看瞭望台,然后转身,拖着受伤的左前肢,慢慢消失在红沙里。
林野看着恐龙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对是错,但她知道,在这个末世里,多一个“邻居”,或许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2 沙暴中的援手与染血的草药
沙暴来得比预想中早。
第二天清晨,林野被哨塔的摇晃惊醒。她赶紧爬起来,跑到瞭望台,外面已经一片昏暗,红沙被狂风卷得漫天飞舞,能见度不足五米,远处的断墙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像无数只野兽在嘶吼。
她赶紧把瞭望台的铁皮门关上,然后用木板顶住。哨塔的铁皮已经锈得很薄了,在狂风的撞击下,发出“哐哐”的响声,像是随时都会被吹垮。
她拿出昨天剩下的沙狼肉,啃了几口,然后靠在墙角,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有些不安。沙暴一般会持续一天一夜,她储备的干柴和水还够,但她担心那只青铜色的恐龙——沙暴里,受伤的恐龙很难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