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杀了他.就在这里。”
我指着刚才张国强倒下的那块地砖。
“用这把刀。”
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年轻警察紧张地喊了一声：“别动！”
国字脸警察抬了抬手.示意他别紧张.然后走到我面前。
他看着我手里的刀.又看了看我的眼睛。
“小姑娘.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3. 我妈说.我疯了
他们把我妈和我分开问话。
我坐在沙发上.那个年轻警察守着我。
国字脸警察把我妈带进了卧室。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我妈断断续续的哭声。
“……压力太大了.这孩子……从小就……”
“……他爸（指张国强）……是.脾气是不好.有时候喝多了是会动手……”
“……可今天……今天他真没回来啊.警官！”
“……念念她……她就突然冲出来.说杀人了……我当时就吓懵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张国强没回来？
那刚才那个被我捅死的人是谁？
是鬼吗？
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幻觉？
国字脸警察出来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江念.是吧？”
我点了点头。
“你妈妈说.你继父张国强今天去外地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他说。
“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学习压力大吗？”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说什么？
说我妈在撒谎？
可厨房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那把刀捅进去的触感.那么真实。
血流出来的温热.那么真实。
他倒下时的那声闷响.也那么真实。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最后.他们走了。
临走前.国字脸警察让我妈多陪陪我.最好带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们不信我。
我妈也不信我。
全世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活在那个有尸体的厨房里。
门关上后.我妈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
“念念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可别吓妈妈啊！”
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脖子上.很烫。
可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我轻轻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睛。
“妈.你为什么要撒谎？”
她愣住了.眼神躲闪。
“我……我没撒谎啊！他……他就是出差了啊！”
看着她惊恐又闪躲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承认张国强死了。
或者说.她在害怕承认.是我杀了他。
所以.她宁愿相信我疯了。
“好。”
我点点头.没再问了。
“我疯了。”
4. 【让她杀青吧】
我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妈把门反锁了.她说怕我想不开。
也好。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每一个细节。
刀捅进去的角度。
他倒下的方向。
血蔓延的形状。
不可能错。
绝对不可能错。
那尸体呢？
尸体去哪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把他拖走了？
我抱着膝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是因为杀了人。
而是因为这种未知的.诡异的.无法解释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