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却险象环生,拓跋枭竟率追兵杀至。林骁回身迎战,枪刃相撞,火星四溅。拓跋枭金甲残破,却杀意更炽:“林骁!今日你插翅难飞!”林骁大笑,长枪陡然加速,竟刺穿拓跋枭肩甲。他高声厉喝:“飞?我从未想过逃!可汗若想取我性命,先问过这雁门关的英魂!”身后骑兵齐声怒吼,气势如虹,拓跋枭面色骤变,终是勒马退却。
雁门关内,梁武帝密使被缚于堂下,林骁将密约掷于其面:“勾结北狄,残害忠良,这便是你的‘忠君’?”他忽又转向沈青,“将此密约抄录百份,散于关中、陇西!我倒要看看,当百姓知晓朝廷与蛮狄勾结,梁武帝的龙椅还能坐稳几日!”沈青目光凛然:“将军这是要……民心之战?”
“没错。”林骁望向关外渐起的狼烟,“北狄可汗的刀,梁武帝的阴谋,皆是外患。而民心……才是我们真正的城墙。”他忽又想起一事,“赵甫那边如何?”沈青微顿:“他……昨夜欲逃,被徐烈擒回。”林骁冷笑:“逃?看来这位降将,心还没归顺啊。”他大步踏入囚室,赵甫颓坐于地,面容憔悴。林骁将密约拍于其面:“看看,你效忠的朝廷,正与北狄密谋分我疆土。赵大人,你所谓的‘忠义’,值几分?”
赵甫猛然抬头,喉头滚动:“你……要如何?”林骁俯身,枪尖抵住他眉心:“我要你写一封劝降书,给陇西旧部。若他们归顺,既往不咎;若执迷,便与梁武帝一同葬身乱局。”赵甫瞳孔骤缩,终是咬牙提笔。林骁立于一旁,忽低声自语:“乱世之中,忠义二字,最易成刀……也最易成盾。”
就在此时,帐外忽有士兵来报:“将军,城西发现北狄斥候踪迹,似在探查我军布防!”林骁眉峰微挑:“拓跋枭动作倒快……传令,加强城防巡逻,所有岗哨增设暗哨!”他转身看向赵甫,枪尖轻敲桌面,“赵大人,你的劝降书最好写得诚恳些,否则,你那些旧部可不会买账。”赵甫指尖颤抖,笔尖在纸上洇开墨迹,心中翻涌着屈辱与无奈——他曾是陇西军阀之首,如今却沦为阶下囚,被迫向昔日的部下低头。但林骁的威胁如刀悬顶,他不得不写下字字诛心的劝降之言。
林骁接过劝降书,目光扫过字句,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赵大人笔力不减当年啊。”他忽又唤来沈青,“将这封信交给苏璃,让她通过影阁的渠道,务必在三日内送到陇西各将领手中。”沈青点头应诺,心中却暗自思忖:林骁此举不仅是为了招降陇西军,更是要将朝廷与北狄的勾结公之于众,动摇梁武帝的统治根基。这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狠辣而精准。
夜幕再次笼罩雁门关,林骁独自立于城墙之上,远眺北狄大营方向。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玄铁长枪在月下泛着冷光。他深知,拓跋枭绝不会因一场败仗而退却,北狄的狼性只会因血腥而更狂躁。而朝廷那边,密约的泄露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梁武帝或许会狗急跳墙,调动更多兵力围剿。内外夹击之下,雁门关的处境愈发凶险。
“将军。”沈青悄然走近,递上一封新密信,“苏姑娘传来消息,北狄可汗已向西域诸部求援,欲集结十万铁骑再攻雁门。”林骁面色沉凝,西域诸部……若北狄得到他们的助力,这场战局将彻底失衡。他猛地转身,目光灼亮:“传令全军,即刻加固城墙,所有箭矢、火药加倍储备!另外,命工匠连夜赶制一批‘震天雷’,此物或许能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