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着,她就指挥家丁把猪八戒往正厅拖。高太公在正厅里喝茶,见女儿绑着个黑胖汉子进来,手里的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翠兰!你这是要干什么?!”

“爹,我要跟他拜堂。”高翠兰把猪八戒按在蒲团上,自己也站过去,“您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高家的粮仓门打开,让全村人来搬粮!”

高太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可看着女儿眼里的狠劲,又想起她娘临终前让他好好照顾女儿的嘱托,最后只能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想嫁就嫁吧,日后可别后悔。”

拜堂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传遍了高老庄。村民们都挤在高家门外,踮着脚往里看。有人偷偷议论:“高小姐这是疯了吧,咋就看上这么个妖怪?”这话刚说完,就被高翠兰扔出来的枣木鞭擦着耳朵飞过,吓得他赶紧缩回头,再也不敢吭声。

拜堂时,猪八戒全程被家丁按着,连头都磕不利索。高翠兰倒笑得开心,拜天地时还故意踩了他一脚,凑在他耳边说:“别耷拉着脸,以后你就是我高翠兰的男人,谁敢欺负你,我就揍谁!”

送入洞房后,高翠兰解了猪八戒脖子上的红绸,扔在一旁,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糯米糕:“给,我特意让厨房做的,甜得很。”

猪八戒看着糯米糕,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却没接:“小姐,我真的要等取经人……”

“我知道。”高翠兰打断他,把糯米糕塞到他手里,“我也没真要拦着你,就是想让你娶了我再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守着高家,等你回来。要是你不回来……”她顿了顿,眼神软了些,“我就去找你,哪怕找到西天。”

猪八戒拿着糯米糕,眼眶突然就热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咬了口糯米糕,甜得发腻,却顺着喉咙暖到了心里:“小姐,我……我取经回来,一定娶你。”

“不用等回来,现在就娶了。”高翠兰坐在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我高翠兰的男人,就得明媒正娶。你放心去取经,高家有我呢,谁也不敢欺负你爹。”

第二天一早,唐僧和孙悟空就找来了高老庄。猪八戒听到孙悟空的声音,知道躲不过去,只能跟高翠兰告别。高翠兰没哭,只是把枣木鞭塞到他手里:“拿着,要是遇到妖精欺负你,就用这个抽。要是打不过,就喊我的名字,我……”

她说不下去了,转身擦了擦眼睛,又回头瞪着他:“不准死,听见没?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的糯米糕全喂狗!”

猪八戒接过枣木鞭,重重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

他跟着唐僧和孙悟空走的时候,高翠兰站在村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村民们凑过来,有人说:“高小姐,他说不定不回来了。”

高翠兰回头,枣木鞭往地上一抽,吓得众人往后退:“他敢!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去西天把他抓回来,绑在磨房里,让他磨一辈子的麦!”

可没人知道,当晚高翠兰躲在西厢房,抱着猪八戒穿过的粗布衣,哭了一整晚。她把那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每天都拿出来晒一晒,就像等着他回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