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
秋云面露不解。
“它们太扎眼了。”
我目光扫过那些华贵的物品,
“放在府里,迟早是祸根。”
前世,它们就是栽赃的“证物”。
不能明目张胆地处理。
有了。
我以“婚前需静心,欲抄佛经为父母祈福”为名,
挑选了这批最扎眼的东西,
阵仗浩大地送往城外香火冷清的枯荣寺“供奉”,
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萧景珩的眼线果然报了上去。
听说他只是轻笑,觉得是小女儿家心思,想搏个孝名,未起疑心。
当夜,
另一批人马悄然而至,
用早已备好的、足以乱真的仿品替换了真品。
真品被秘密转移,藏匿他处。寺里的和尚早被买通,或者说,他们根本分不清。
做完这一切,我刚稍松半口气,麻烦却接踵而至。
宸王。
皇帝最小的弟弟,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却深得帝心,
与萧景珩是朝堂死对头。
马球会上,他纵马奔驰,毫无预兆地,一杆挥出!
朱红色的马球如同炮弹,
直直朝我所在的女眷看台砸来!惊呼声四起!
我根本来不及躲——或者说,
我不能躲出训练有素的姿态。
砰!
球狠狠砸在我旁边的栏杆上,碎裂!
碎木溅到我脸上,生疼。
受惊的马扬起前蹄!
我“惊呼”一声,
顺势从看台边狼狈地摔落下来!
发髻散乱,衣裙沾尘,珠钗掉了一支。
我趴在地上,低声啜泣,身体微微发抖,
显得弱小、可怜又笨拙。
宸王打马过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玩味,带着探究。
“啧,不好意思啊,沈小姐,”
他语气毫无诚意,
“手滑了。”
他盯着我,像鹰隼盯着猎物,
“没吓着吧?看来沈小姐诗才了得,胆子却不大。”
我低下头,瑟缩着,声音细若蚊蚋:
“臣女无碍……谢王爷关心……是臣女自己不小心……”
不敢与他对视,充分扮演一个受惊过度、怯懦无能的贵女。
他似乎觉得无趣,嗤笑一声,打马走了。
我被人搀扶起来,心却在狂跳。
被他盯上了,是大麻烦。
我的“变化”和宸王的“关注”,显然刺激了萧景珩。
他疑心更重,派来“探望”的嬷嬷、丫鬟一波接一波,明里暗里打探。
我都挡了回去,称病不出。
但他显然不信。
没过两天,府里突然流传起谣言,
说大小姐从宫里回来后就不太对劲,
怕是撞客着了(撞邪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
接着,真有个游方道士“恰好”路过沈府门口,
指着府内说有一股“污秽之气”盘旋不去,恐对家主不利。
说得我爹将信将疑。
我冷眼看着。
这手段低劣,但有效。
萧景珩是想搅混水,借机安排人进府探底?
可惜,你找错人了。
就在此时,秦岳那边,终于有了回音。
他没有直接联系我,但却通过那老门房,隐秘地送出来一些关于北境粮饷和萧景珩手下异常调动的零碎信息。
联盟,初步达成。
其中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