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回来！”二夫人猛地扑过来要撕打她，被沈明哲一把拦住，“是你！是你设计害了三郎！我要去衙门告你！”
“二嫂这话可就错了。”沈清辞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语气平静，“刑部李大人亲眼所见，三公子在怡红院设局，不仅私藏罂粟，还想对我行不轨。难不成二嫂觉得，朝廷的律法是摆设？”
“你胡说！”二夫人眼睛赤红，“三郎是被你勾引去的！那和尚也是你买通的！你个狐狸精，刚从假山上摔下来就变得这般歹毒，定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哦？”沈清辞挑眉，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瓷瓶，正是那日装着曼陀罗粉末的瓶子，“二嫂说我歹毒，那这东西怎么解释？前几日我在你院里的海棠树下捡到的，里面的曼陀罗粉，和我药碗里的一模一样。”
她将瓷瓶往桌上一放，瓶盖“哐当”弹开，一股淡淡的异香弥漫开来。老太太猛地捂住鼻子，沈明哲的脸色更沉了——他早年在太医院待过，一眼就认出那是曼陀罗的气味。
“你……你血口喷人！”二夫人的声音发虚，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瓷瓶。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春桃便知。”沈清辞看向门口，春桃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张药方：“回老太太、老爷，这是前几日我在二夫人窗台上捡到的，上面写着曼陀罗三钱，混入汤药，能让人‘精神恍惚，言行失常’。”
药方上的字迹虽然刻意模仿了下人的笔锋，但沈明哲认得，那拐弯处的笔法，分明是二夫人惯有的样子。他猛地看向二夫人，声音里带着失望：“张氏，清辞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这般害她？”
二夫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脂粉往下掉：“我不是故意的……是三郎说，只要清辞疯了，这门婚事就能黄，他就能娶别的姑娘……我也是被他逼的啊！”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我荣国府怎么出了你这般阴毒的东西！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婆子们上前拖二夫人时，她突然尖叫起来：“沈清辞！你别得意！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瞒多久？你房里的硫磺硝石，你去大慈恩寺见和尚，我都知道！你就是个妖孽！”
沈清辞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确实没料到二夫人会派人盯着她，看来这深宅里的眼线，比她想的还要多。
“父亲，祖母。”她转向沈明哲和老太太，语气诚恳，“二嫂失心疯了，胡言乱语罢了。只是三公子之事牵连甚广，户部侍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父亲早做打算。”
沈明哲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三公子在赌坊欠下的银子，牵扯到好几个京官。这事怕是要闹到皇上那里去。”
老太太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清辞，你老实告诉祖母，你从假山上摔下来后，是不是真的……变了个人？”
沈清辞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祖母说笑了，我还是我，只是摔了一跤，想明白了些事罢了。以前总想着安稳度日，如今才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