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李卫国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从你把他带进门的那一刻，这里就不是家了。签字，别逼我。”
见哭诉无效，张岚的情绪骤然转变。眼泪一收，恐慌化为了泼天的愤怒和蛮横。她“唰”地站起来，一把抓过那份协议，三两下就撕得粉碎，纸屑扬了一地。
“李卫国！你想逼死我是不是？！让我净身出户？你休想！房子有我一半！钱也有我一半！你想独吞？你做夢！”她尖声叫着，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几乎要戳到李卫国的鼻子，“你以为弄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就能吓住我？我告诉你，没门！我不认！这都是你伪造的！你陷害我！”
李卫国静静地看着她撒泼，眼神里甚至连厌恶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漠然。等她喊得累了，喘着粗气瞪着他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她最致命的穴位。
“协议我那里还有十几份，你可以慢慢撕。”他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强装的镇定，“你说，如果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尤其是那段高清无码的视频，不小心流传出去，会怎么样？”
张岚的瞳孔猛地一缩。
李卫国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砸得她浑身一颤：“你是在民政局上班的，对吧？事业单位，最讲作风纪律。你的同事、领导，还有那些天天去办事的熟人……要是都在某些群里、网站上，看到了他们熟悉的张岚女士……这么‘精彩’的演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你…你敢！”张岚脸色煞白如纸，声音发颤，透出极大的恐惧。她工作的性质，她最清楚不过，这种丑闻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工作不保，永远抬不起头。
“我为什么不敢？”李卫国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逼视着她，“我这把年纪了，一个在乡下上班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张岚，你还要脸吗？你还想在那地方待下去吗？你还想以后有脸去见儿子，去见你的父母亲戚吗？”
他拿起手机，轻轻晃了晃：“源文件、备份，都在我这里。我只要动动手指，不小心发错个群，或者‘遗落’个U盘……你说，后果会怎样？”
张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开始发抖。她看着李卫国，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她能轻易拿捏的“木头疙瘩”，他冷静、残酷，手里握着能彻底毁灭她的武器。他给的只有一条路，一条毫无尊严、一无所有的绝路。
“李卫国…你不能这么对我…求求你…”她最后的挣扎，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签字。”李卫国毫无动摇，又拿出一份崭新的协议，推到她面前，连同一支笔。“这是最后一份。签了，你只是失去财产。不签……”他顿了顿，留下令人胆寒的空白。
张岚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李卫国冰冷的脸，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她。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支笔，仿佛有千斤重。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剧烈地颤抖，眼泪无声地涌出，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