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突然爆炸,黄色液体喷涌而出,毒浆的翻腾愈发狂暴,渊底的灵脉母晶发出声绝望的嗡鸣,蓝光几乎完全熄灭。蛟龙的鳞甲重新变黑,逆水纹的裂缝渐渐愈合,它痛苦地嘶吼着,再次将巨爪指向礁石上的人们:“灵核…… 灵核说必须净化……”
“别信它!” 涟漪的银镯与泉纹桨同时爆亮,她往蛟龙的伤口处又泼了把带血的活水,“你看礁石上的活水,那才是泉脉的本相!灵核给你的不是净化之力,是毁灭之力!” 她的水镜再次浮现画面,这次是未来的景象:万龙渊的毒浆退去,蛟龙与人类一起修补泉眼,灵脉母晶的蓝光映照着龙凡共居的和谐场景。
蛟龙的动作再次迟滞,它望着礁石上的活水,又看了看自己爪尖残留的毒刺,眼中闪过挣扎的光芒。渊底的逆水纹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显然灵核在做最后的努力。蛟龙的巨身剧烈震颤,鳞甲不断脱落又再生,在黑与金之间反复切换,仿佛一场体内的战争正在激烈进行。
涟漪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将泉纹桨交给老船工,自己则抓起块浸透活水的礁石,朝着蛟龙腹部的逆水爻残片跑去。“俺帮你!” 阿铁的破晶锤在她身前炸开,褐光凝成道矿渣桥,让她能在毒浆上行走。礁石上的乘客们纷纷效仿,将手中的活水往蛟龙身上泼去,活水流过之处,逆水纹纷纷消退。
“就是现在!” 句芒的残魂突然从涟漪的银镯中飘出,他的梧桐叶袍化作道绿光,缠住蛟龙的脖颈,暂时压制住逆水纹,“用你的血契唤醒它的龙灵!”
涟漪的礁石片狠狠砸在逆水爻残片上,同时将带血的手掌按了上去。血与残片相触的瞬间,蛟龙发出声震彻云霄的龙吟,金色的龙鳞彻底取代了黑鳞,脖颈处的铁链 “咔嚓” 断裂,守泉令的光芒直冲天际。它的巨爪猛地插入渊底,将那块逆水爻残片连根拔起,残片在空中爆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灵脉母晶。
毒浆的翻腾渐渐平息,渊底的逆水纹彻底消失,灵脉母晶的蓝光重新变得温润,顺着泉眼涌出清澈的活水,与毒浆中和,发出悦耳的 “叮咚” 声。蛟龙的巨身渐渐缩小,化作条丈长的金龙,龙角上清晰地刻着 “守泉” 二字 —— 那是它最初的使命,从未改变。
“谢谢你,涟漪姑娘。” 金龙的声音带着愧疚,它用尾鳍轻轻卷起泉纹桨,交还给涟漪,“灵核的实验液还在扩散,它的源头在渊底的暗河,通向火域的焚心原……” 它往渊底一指,那里的活水正在渗入道隐秘的裂缝,裂缝中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显然火域也已出事。
涟漪握着修复如初的泉纹桨,桨身的龙族纹与金龙的鳞甲产生共鸣。她望着渊底不断涌出的活水,突然明白祖母的话:“泉脉是路,不是墙,它连接着五域,也连接着龙与凡。” 此刻,礁石上的乘客们正用容器接活水,老船工们则开始修补破浪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来的坚定。
金龙突然发出声警惕的低吼,它的龙瞳望向渊谷的入口,那里的毒浆虽然消退,却泛起层诡异的红雾,雾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 那是灵核派来的新使者,正带着更危险的武器,朝着万龙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