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头也不抬：“姓名。”
“林薇。”
“何方人士？”
“自海外归来，祖籍...颍川。”她选了曹操谋士众多的颍川，或许能拉近点距离。
“海外何处？”
“很远的大陆，名称与中原不同，叫...澳州。”她硬着头皮编造。
曹操终于抬头，目光如实质般压来：“为何归来？”
“家族思乡，特派我先行回中原探路。”
“如何出现在我军营中？”
“途中遇劫匪，慌乱逃跑，不知怎就闯入营地...”这套说辞她在等待时已经反复打磨。
曹操放下竹简，身体前倾：“姑娘，汝可知欺瞒吾之下场？”
林薇心跳如鼓：“不敢欺瞒。”
“哦？”曹操突然拿起她那支口红，“此物何用？”
“这是...口脂，点唇所用。”
“演示。”
林薇只好接过，旋出膏体，在小镜子上轻轻涂抹一下示范。
曹操眼中闪过惊奇，但很快掩去：“海外技艺确实精巧。还有何物？”
林薇只好将手机、门卡等物一一拿出简单解释。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时，曹操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深沉难测的表情。
“汝在海外，可学过算术识字？”他突然问。
“学过。”
“可知兵法政略？”
“略知一二。”林薇谨慎回答，投行并购战略应该算吧？
曹操沉吟片刻，突然对外唤道：“来人，带林姑娘去沐浴更衣，安置在后帐旁小帐。”
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林薇愣住：“司空...”
“既无处可去，暂留营中吧。”曹操语气平淡，“汝之海外见识，或许有用。”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林薇被带出大帐时，脑子还是懵的。这就暂时过关了？
两名侍女带她到一个小帐篷，里面已有热水和干净衣物。沐浴更衣时，林薇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切太超现实了，她多么希望醒来发现是场梦。
换上的是一套简单的曲裾深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长发勉强挽成髻，用提供的木簪固定。
傍晚时分，有士兵送饭——糙米饭、一点腌菜和肉干。林薇勉强吃了几口，味同嚼蜡。
夜幕降临，营地点起火炬。林薇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无法入眠。帐外不时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马嘶。
突然，帐帘被掀开，一个高大身影步入。林薇惊坐起来，借着帐外透入的火光，认出是曹操。
他显然饮过酒，身上带着酒气，但步伐稳健，眼神清明。
“司空...”林薇抓紧衣襟向后退。
曹操在几步外停下，打量她换装后的样子：“深衣比汝那怪异服饰顺眼些。”
“多谢司空赠衣。”
帐内沉默片刻，只听帐外火炬噼啪作响。
“海外之地，女子也可学算术政略？”曹操突然问。
“是，男女皆可求学。”
“有趣。”曹操走近一步，“汝观吾之基业，前景如何？”
这是送命题。林薇谨慎回答：“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敢妄议。”
“但说无妨，恕汝无罪。”
林薇深吸一口气：“司空挟天子以令诸侯，已占先机。然北方袁绍势大，实为心腹之患。”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