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里苦笑，那哪是急智，纯粹是吓出来的求生本能。
“陛下如今处境艰难，龙体……欠安，许多事不便亲自出面，我等目标又太大。”李太医压低了声音，“而你，身份低微，不引人注意，正有些事需要你去办。”
来了。林凡屏住呼吸。
青鸾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看似普通的粗布香囊，递到林凡面前。
那香囊做工粗糙，像是宫外市集上最便宜的那种，甚至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并不好闻的草药味。
“明日辰时三刻，你去西华门外的杂役司领取新扫帚。”青鸾语速平稳，交代着任务，“会有一个同样去领杂物的小宫女，她腰间系着的香囊，与这个一模一样。你只需假装与她擦肩而过，不小心碰撞，将你手中的这个，与她的调换即可。记住，整个过程要自然，不得交谈，不得对视，换完之后立刻离开，不得回头。”
林凡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香囊，入手很轻，里面似乎装着一些干燥的草药碎末。
他立刻明白了，这绝不仅仅是香囊，里面恐怕藏着极其重要的东西，很可能是给女帝的安胎药，或者是什么密信。
用这种最不起眼的方式传递，真是煞费苦心。
“奴才……奴才一定办好。”林凡将香囊紧紧攥在手心，感觉那小小的布包重逾千斤。
“此事若成，便是你的投名状。”李太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若败……”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去吧，从后门离开，自会有人引你回去，就当你从未离开过住处。”青鸾挥了挥手。
一名影卫无声无息地出现，示意林凡跟上。林凡再次叩首，然后起身，跟着影卫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中。
返回住处的路依旧寂静无声，同屋的太监似乎都睡得很死，无人察觉他曾经离开。
林凡躺在冰冷的铺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手心里的那个粗布香囊，像一块烧红的炭，烙得他心神不宁。
第二天，辰时三刻。 林凡按照指示，混在一群去领取物资的低等太监中，走向西华门外的杂役司。
他心跳如鼓，表面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目光低垂，仿佛只是来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差事。
杂役司门口人来人往，很是嘈杂。各宫各司的低等仆役都在这里领取份例物品。
林凡领了一把新的扫帚，抱在怀里，眼睛的余光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
来了！ 一个穿着普通宫女服饰、低着头的小宫女从另一边走来，手里也拿着些东西。
林凡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她腰间——那个一模一样的、毫不起眼的粗布香囊！
机会只有一瞬。 林凡计算着路线，假装被旁边的人挤了一下，一个趔趄，朝着那小宫女的方向撞去。
“哎呀！”他低呼一声，手中的扫帚和新领的杂物“恰好”脱手，撒了一地，人也“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宫女。
“对不住！对不住！”林凡连声道歉，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东西，手指却在混乱中极其灵巧地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又飞快地掠过那宫女的腰间，完成了调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