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嫌我名字土，嫌我穷，嫌我只会埋头写代码。
她挽着王总的手说：“陈砺，你这种底层人懂什么叫爱情？”
我删光所有代码，转身离开。
三年后，我的公司上市，林珊在电视前哭花了妆。
她堵在我公司楼下：“砺哥，我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按下车窗，露出无名指的婚戒：“抱歉，我太太不喜欢我和前任纠缠。”
她尖叫：“她不就是个端盘子的？凭什么！”
我笑了：“凭她在我吃泡面时，把唯一的煎蛋让给了我。”
第一章
林珊的手指戳在手机屏幕上。屏幕上是我的名字：陈砺。
“陈砺。”她念出来，眉头皱得很紧。“这名字真拗口。又冷又硬。像块石头。”她撇撇嘴，把手机丢回我手里。力气有点大。
我没接住。手机掉在水泥地上。屏幕裂开一道细纹。
我弯腰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灰。没说话。习惯了。我的名字，我爸取的。他说男人要像磨刀石。经得起磨。我从小就知道这名字不招人喜欢。但林珊提的次数特别多。尤其是在外面。
“你看人家王总。”林珊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点刻意的甜腻。“王明远。这名字多大气。多敞亮。一听就是干大事的。”
我抬头。林珊正看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刚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钻出来。头发梳得油亮。是王明远。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客户。林珊是他们公司的对接人。
林珊脸上立刻堆起笑。她小跑着迎上去。“王总！您来啦！”
王明远笑着点点头。目光在林珊身上扫了一圈。林珊今天穿了条新裙子。很贴身。她微微侧身，把曲线展示出来。
“小林今天很漂亮嘛。”王明远说。
“王总您真会说话。”林珊笑得更甜了。她回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不耐烦。“陈砺，你愣着干嘛？快过来跟王总打招呼啊！”
我走过去。伸出手。“王总好。”
王明远的手又软又厚。他随意地跟我握了一下。目光根本没在我脸上停留。他转向林珊。“小林，上次那个方案，还有点细节要跟你敲定。找个地方坐坐？”
“好啊好啊！”林珊立刻答应。“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咖啡馆，环境特别好！”
“行，你带路。”王明远很自然地拍了拍林珊的后背。动作很轻。但位置有点靠下。
林珊身体僵了一下。但笑容没变。“这边走，王总。”
她跟着王明远往前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我。她回头，语速很快。“陈砺，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跟王总谈点正事。晚点联系。”
她没等我回答。转身快步跟上王明远。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嗒地响。她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挨着王明远的胳膊。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林珊微微侧着头，听王明远说话。笑得花枝乱颤。阳光有点刺眼。我捏着那个屏幕裂了的旧手机。塑料壳硌着掌心。
名字。又是名字。
我转身。朝地铁站走。脚步有点沉。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是房东的短信。
“小陈，下季度房租该交了。下周一前。别忘了。”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好几秒。手指在冰冷的裂屏上划过。房租。下周一。我卡里的余额，离那个数字还差一大截。这个月项目奖金还没发。得再熬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