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养我们啊。」
「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
每天睡到中午。
醒了就点外卖，打游戏。
家里乱得像个垃圾场，我也视而不见。
张慧彻底崩溃了。
她每天都在对我咆哮，咒骂。
从一个还算体面的中产主妇，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李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就打算这么混吃等死吗？」
我终于有了反应。
我暂停了游戏，摘下耳机，转过身看着她。
「混吃等死？」
「张慧，你上个月买的那个包，一万二。」
「你给你弟新换的手机，八千。」
「你给你妈买的生日礼物，金手镯，两万。」
「还有这次，给你弟买车的五万。」
「这些钱，哪一分不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
「你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房贷，没想过乐乐上学？」
「现在我不过是休息几天，你就觉得天要塌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挣钱的工具。」
「一旦这个工具不转了，你就受不了了，是吗？」
我的语气很平淡。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句。
「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然后，摔门而去。
我知道，她回娘家了。
这是她的老套路。
以前，不出三天，我就得去低声下气地把她请回来。
这一次，我没动。
我甚至点了一份小龙虾，开了一瓶啤酒。
悠闲地看着电影。
鱼，已经感觉到了饵的香味。
但它还不知道，饵里藏着钩。
一个星期后，张慧回来了。
跟着她一起进门的，还有我那个满脸横肉的丈母娘，和吊儿郎当的小舅子张伟。
丈母娘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我的命好苦啊！」
「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嫁给你这个白眼狼！」
「说不干就不干了，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张伟则是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
「姐夫，你别跟我姐置气啊。」
「一家人，有什么话说不开的。」
「你这突然辞职，我姐能不急吗？」
我看着这台经典的家庭伦理戏。
觉得有点反胃。
我没理他们，继续操作着游戏里的人物，砍瓜切菜。
张慧看我油盐不进，终于忍不住了。
「李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这才转过头。
「不想怎么样。」
「就想这么待着。」
「你……」
张伟给我递了根烟，把我拉到阳台。
「姐夫，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我姐拿钱给我买车，是她不对，没提前跟你说。」
「但我也不是为了自己玩啊。」
「我最近跟朋友谈了个大项目，跑业务没个车怎么行？」
「等我挣到钱，别说五万，五十万我都还你。」
他吐着烟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差点笑出声。
就凭你？一个啃老啃姐的废物。
小学毕业后就没正经上过一天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