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法军伏击!”
利瓦英瞬间拔剑冲出门外,法布里斯紧随其后,看到修道院庭院里一片混乱。箭矢从围墙外飞来,几名英军士兵已经倒地。
利瓦英正在大声指挥防御,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可闻,“长弓手,骑兵准备出击!”
一支箭擦过法布里斯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可他依旧杵在原地看着利瓦英的背影。
随即他不顾一切奔向混乱的战场,将利瓦英扑倒在地,同时一支箭深深钉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你疯了吧,不躲在屋内出来找死吗!”利瓦英怒吼道。
“你还没答应我呢,爵士大人。”法布里斯从地上爬起,摸了把脸上的灰。
“答应你什么。”
“一支笔。”
“你是傻子吗!”利瓦英破口大骂,拾起地上的剑重新注视敌方攻势最猛的方向。
数十支箭矢腾空而起,月光在箭杆上折射出冷冽的弧光。利瓦英极力挡在法布里斯面前,剑刃在空气中划出银弧,“叮”地一声脆响,荡开正面射来的长箭。
可刹那间,“嗖——”一支箭竟从侧方射正中他的肩膀。
法布里斯看到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锁子甲。没有多想,他扶起利瓦英,半拖半抱地将他带到一处拱门下相对安全的地方。
法布里斯帮他检查伤口,箭矢深深扎入肌肉,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动脉。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小时。伏击的法国游击队人数不多,很快被英军击退。但损失是数十名士兵阵亡,二十几人受伤。
军医会给每个将士治疗,其他闲杂人员重新回到屋内。透过残破的修道院窗户,法布里斯看到利瓦英站在庭院中,受伤的肩膀绑着白色绷带,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夜深的时候,他依旧在巡视营地,慰问伤者,检查防御,千真万确是名合格的领袖。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法布里斯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他迅速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在梦中,箭矢如雨落下,而一个身影始终挡在他前面,宽阔的后背如城墙般坚固……
3·
法布里斯比利瓦英想象的还乐观,他没有和其他俘虏绑在一块,而是放纵其自由跟随队伍。
每天在行军路上吟诵诗歌,高歌民谣,似乎这不是残酷的战争,而是一场有趣的春游。
法布里斯总能用各种方式让枯燥的路程变得有趣,比如教英国士兵玩法国纸牌游戏。故意把规则编得乱七八糟,让他们输得莫名其妙,又哈哈大笑。
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模仿英法两国的战斗风格,闹出不少笑话,连最严肃的军士长都笑得直不起腰。
喜欢在篝火旁讲法国乡村的荒诞故事,比如会酿酒的驴和漆黑的魅影,让英国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
总体莫名相处的不错,但在所有人眼里法布里斯也仅仅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
“大人,我似乎还不知道您叫什么。”法布里斯埋头紧跟着利瓦英,边从乡间小道边扯下野草,细致的编织着一顶皇冠。
“利瓦英·霍桑。”利瓦英没有正眼看他,平常琐碎紧绷的战争根本没人会有时间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