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他拊掌，“朕也加入。传旨——谢昭封县主，食邑千户，赐京郊温泉庄一座，另赏——”他故意拖长声调，目光扫过谢景同与萧策，“——择婿之权，归她自己。三月内，谁得她点头，朕再赐九城为嫁！”
九城！殿内抽气声此起彼伏。皇帝却似觉火候不够，又添一把柴：“此三月，凡暗使手段、胁迫县主者——以谋逆论，诛三族。”
我微微颔首，退后一步，举杯对众人示意：“多谢陛下隆恩。诸位——”我目光掠过谢景同紧绷的下颌，掠过萧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掠过一众或惊艳或贪婪的眼睛，“——赌局开始，愿赌服输。”
我将空杯倒扣于案，转身下阶，衣袂生风。无人敢拦，人群自动裂开一道缝隙，像被刀劈开的水。我一步跨出殿门，夜风扑面，带着初绽梨花的冷香。
身后乐声复起，却压不住低低的议论。御街尽头，更鼓刚敲三更，京城最大的赌坊“千金台”已挂出新匾——
【县主花落谁家？】
盘口一赔十，选项只有三人：谢景同、萧策、其他。
我站在宫墙阴影里，听小太监眉飞色舞地报盘，忍不住笑出声。他们押的是金银，我押的是命。赢了，海阔天空；输了——我低头摩挲袖中另一支瓷瓶，冰凉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
“反正毒药还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夜穹深远，星子如散落的筹码。我伸个懒腰，抬步没入黑暗，背后三千宫灯次第熄灭，像一场盛大的赌局，刚刚洗牌。
5 夜话女王
御花园的假山在夜里像头蹲伏的兽，石缝滴水，一声又一声，清得发寒。我提着宫灯绕进去，灯罩刚被夜风掀开一角，就被谢清婉一把攥住手腕——她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我脉管。
“你究竟想怎样？”她声音哑，像哭过，却倔强地抬着下巴。月光从石孔漏下来，照得她眼里水色潋滟，也照出眼底血丝。我叹气，灯递到左手，右手去掰她手指：“姐姐，疼。”
她怔了怔，松了力道，却没放。我索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