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顶楼
电梯跳到“38”，门一开，冷气像刀。
我抱着文件夹，鞋跟在地毯上“噗”的一沉，差点崴脚。
“苏念安？”前台不在，空荡荡。夜灯把走廊拉得像跑道。
我硬着头皮推门——
“你一个项目亏两千万，还想跟我谈情怀？”男人的声音冷到结冰。
我愣住。顶楼办公室里，落地窗是凌晨两点的城。男人半倚书桌，指节敲着桌面，蓝牙灯一闪一闪。
我小声：“抱歉，我送文件……走错门了。”
“站那。”他没看我，继续电话，“明早九点，滚来。”
话落，他抬眼。
我心口一颤——那眼神像把光，扫得人无处可藏。就是新任总裁，陆景澄。
“文件。”他开口。
我往前两步，鞋带松了，脚下一滑，“哎——”
“别动。”他一步到我身前。
稳住我的同时，膝盖“嘶啦”一声，我连人带文件跪坐在地毯上，裙摆被桌角勾裂，白皙的膝盖露出去，红了一片。
空气凝住了两秒。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破掉的裙摆上。
我脑子“嗡”的，耳朵热成烤虾：“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马上缝起来。”
他突地脱下西装，覆在我腿上，气息压得很低：“在我面前，不准掉价。”
我抬头撞上他的领口，淡薄的雪松味清冷干净。手机在包里震了三下，我手忙脚乱去按静音，按成了手电，光柱直愣愣照到他腰带上。
我：“……”
他眼尾轻挑：“还打算巡检？”
“我、我关了。”我把文件递上去，手抖，文件边沿磕到他指节，发出一声脆响。
他收起目光：“起来。”
我试着站，西装滑了半寸。他若无其事倾身，用指背把衣角往上提，目光落在我膝盖的擦伤：“碘伏在抽屉里。”
“我不用——”
“拿着。”他已打开抽屉，把药塞到我掌心。
我小声：“谢谢陆总。”
“知道我是谁？”他看我。
“全公司都知道。”我挤笑，“我只是基层助理，夜里加班，顺路——”
他打断：“谁让你夜里上来？”
“秦助说您要原件。”
“下不为例。”他背着手走向窗前，“夜里，容易出事。”
“比如摔跤？”我尴尬。
他淡淡：“比如谣言。”
我怔了一瞬，没太当回事。走前，他把那件西装仍搭我臂弯：“明早还我。”
“我干洗——”
“不要痕迹。”
我在门口忍不住回头：“陆总，刚才……谢谢。”
他没表情，只“嗯”了一声。
——
第二天，八卦像疯长的爬山虎，从茶水间爬到电梯间。
“听说没？昨晚顶楼。”
“谁？”
“新来的小助理，叫什么苏什么安。”
“呵，深夜送温暖？”
我抱着电脑路过，假装听不见。咖啡机“嘟”的一声，乔雨嫣把纸杯端起，红唇一勾：“你就是苏念安？”
“在。”我点头。
她把杯子往我面前一递：“嘴真甜。给陆总喜欢的甜度。”
我接过，烫手。她忽然一松手，咖啡“哗”地往我衬衫泼下去。胸前一片狼藉，我吸气，忍住。
“哎呀，手滑。”她装作惊慌，“别介意，你昨晚也挺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