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陆总,您酒后不能——”
“我没醉。”他扯松领口,侧头看我一眼,眼尾带着淡淡疲倦的冷意,“你紧张什么?”
“我……”我盯着手里的安全带,指尖打结似的,“没紧张。”
“嘴在抖。”他语气平稳,“拉上。”
我手忙脚乱去扣安全带,带扣卡了两次都没插进去,车内太安静,连我呼吸声都显得冒犯。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落到我膝边,顺着带子向上滑,将安全带“咔”一声扣好。
我僵着不动。
他靠得很近,呼吸落在我耳侧,低低的:“不会扣,就说。”
我喉咙一紧,想开口,又觉得说什么都像在引火。
他退回座位,发动引擎,语气毫无起伏:“以后在外面,别乱接酒。”
“我没喝……”我小声。
“你敢喝,别人就敢下手。”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扫到我,冷得像刀刃,“我的人,别人碰不得。”
我捏紧手心,心脏乱撞,像要冲破肋骨。
车厢里只剩风声。
我偷偷偏头,他侧脸在夜色里冷白得像玉,眼神却黑得像深海。那根松开的领带搭在他腿上,像一条不经意放下的锁链。
我突然有点呼吸不过来。
3 众目睽睽
周一早晨的空气里带着纸墨味,像刚翻新的试卷。
我抱着一沓资料穿过开放工位区,身后是一串细碎的目光。
“就是她?”
“昨晚还跟着陆总出酒局呢。”
“啧啧,后台够硬啊……”
我假装没听见,余光却瞥见他们交换眼神,像传阅一条不堪的八卦。
手心一凉,我才发现自己攥资料的指节泛白。
——
上午例会,我迟到半分钟,敲门进去时,会议室所有人都回头。
秦墨行在角落垂眼看表,目光像一把安静的直尺。
我快步往前,却没看见桌角的轮子,一下被绊倒,整个人朝前扑去,文件飞得满天。
“啊——”
眼前一片漆黑。
下一秒,一只手稳住了我的后腰。
力道克制,却像铁箍。
我撞进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里,心脏砰得炸开。
“站好。”陆景澄低声。
我慌忙直起身,耳尖烧得要酥,连忙蹲下去捡资料。
周围传来细微的倒吸气声。
他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只将一份文件抽出放到我桌前:“你负责这份。”
我小声:“……是。”
全场空气像被冰封。
直到会议结束,大家都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
午休时我抱着电脑去茶水间打印,发现本来总跟我说笑的几位同事见我像见瘟神,连招呼都没打。
打印机哔哔两声,卡纸了。
我蹲下去撬纸盒,纸张反弹出来刮到鼻尖,疼得眼泪直打转。
“啧。”
我抬头——乔雨嫣倚在门框,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红唇勾着笑,像一朵带刺的花。
“真是本事不大,事倒挺多。”她慢悠悠走过来,“公司里多少人拼命熬夜,也没谁能一夜爬到陆总身边。”
我抹了把眼角,平静道:“我只是做我的工作。”
“工作?”她冷笑,忽然俯身,低声在我耳边:“别以为他真看上你,男人嘛,玩腻了就丢。”
我心里“咯”的一声,却硬撑着弯唇:“谢谢提醒。不过,我还没玩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