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高材生回村当医生，相亲遇上城里来的音乐老师。"就你这白大褂上的牛粪味，也配娶媳妇？"她满脸嫌弃。可当山洪暴发，他冒死救出全村人时，她却死死抓住他的听诊器："你要是敢死，我就嫁给翠花它爹！"这个倔强村医不知道的是，她行李箱里藏着一份调职申请，上面赫然写着——永久调动。】
1
黄瓜刚啃到第三口，王婶的大嗓门就炸在了我耳朵边上。"青山啊！"她巴掌拍在我后背，差点让我把黄瓜籽呛进气管。
我扭头看见她手里那个油光发亮的记事本，心里咯噔一下。那本子上记着全村适龄青年的婚配情况，我名字后面画了七个红圈——据说是王婶特制的"光棍危险等级"。
"明天下午三点，镇上新来的音乐老师！"王婶直接把本子怼到我眼前。女方资料页上除了生辰八字，还歪歪扭扭写着"屁股大好生养"几个大字，墨迹都洇开了。
听诊器在我脖子上晃得厉害。我咽下黄瓜："王婶，翠花这两天要下崽..."
"放屁！"张铁牛的声音从卫生所里飘出来。他捏着半板止疼片晃到门口，络腮胡子上还沾着饲料渣，"我家翠花是公牛！去年阉割时候还是你递的刀！"
王婶眼睛眯成两条缝。我认识这个表情——上次她给村头李瘸子说媒时候就这样。
"我家那口子当年也是这么骗到手的。"王婶把本子往兜里一揣，"人家苏老师城里来的，要不是看你会医术..."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她随身带防狼喷雾，你记得穿白大褂去。"
卫生所里的挂钟咔哒咔哒响。我摸了下听诊器，金属冰得我一激灵。张铁牛突然凑过来，满嘴的韭菜味："林大夫，你是不是偷偷给翠花写情书了？"
"什么？"
"前天翠花槽里发现张药方，字迹跟你开给刘寡妇的安眠药一模一样。"张铁牛眼神突然警惕，"我警告你，翠花心里只有村西头那头花斑..."
王婶一巴掌拍在铁牛后脑勺："滚去喂你的牛！"转脸对我又堆起笑，"明天穿你那件蓝衬衫，我家那口子当年..."
我盯着地上被踩烂的黄瓜蒂，突然想起医学院毕业时导师说的话。他说我这种性格最适合当兽医。
第二天暴雨。我白大褂底下套着蓝衬衫，听诊器在雨里叮当响。镇中学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推门瞬间，有个东西抵住了我腰眼。
"再动就喷你。"声音比琴键还冷。我慢慢举起手，白大褂袖口滴着水。看清我胸前的听诊器后，那姑娘愣了下，防狼喷雾的保险栓却没松。
"林青山？"她左手还按着本砖头厚的书，《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的书角正怼在我肝区位置。
琴盖上摆着啃了一半的三明治。我突然注意到她耳垂上有颗很小的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苏老师是吧？"我嗓子发干，"王婶让我..."
"知道。"她终于放下喷雾，书脊在琴键上磕出闷响，"屁股大好生养那个。"
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有一万头牛在踩鼓点。我脖子上的听诊器突然变得特别重。
2
雨停了，但屋檐还在滴水。苏小满把防狼喷雾塞回包里，那本《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啪地合上，封面上烫金的字刺得我眼睛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