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苏晚棠。
她站在校门口，正温柔地叮嘱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十年了，她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连衣裙，整个人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蒲公英，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清澈，像一汪秋水。
看着孩子们时，那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摔倒了，她立刻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地帮他拍掉身上的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他手里。
她的动作很慢，蹲下和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
我站在马路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她放弃京大，放弃我，选择的生活？
当一个普通的乡村教师，守着一份微薄的薪水，孤身一人？
我不懂。
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她当年的选择，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孩子们都走光了，她才转身，慢慢地往校内走去。
她的背影，单薄又孤寂。
我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相见不如不见。
我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嚣张地停在了校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走了下来。
是周子昂。
他比十年前胖了，也更油腻了，一脸的酒色之气。
他径直走进学校，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苏晚棠！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周子昂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周子昂，你放开我！请你离开这里！”是苏晚棠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愤怒。
我眉头一皱，把自行车往路边一扔，大步冲了进去。
办公楼的走廊上，周子昂正抓着苏晚棠的手腕，把她往墙上推。
苏晚棠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在周子昂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高傲的白天鹅？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的穷教书的！”周子昂的嘴脸丑恶无比。
“放开她。”
我冷冷地开口。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走廊里炸响。
周子昂和苏晚棠都愣住了，同时向我看来。
看到我的瞬间，周子昂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