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恨,我的怨,我的不甘,它们像无形的丝线,开始缠绕上他们的脖颈。
但这,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具曾经属于我的皮囊,毅然决然地转身,穿透墙壁,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要回家。
凭着魂灵的本能,我飘荡着,回到那个位于城市角落、狭小却承载了我所有温暖的小公寓。
咪咪趴在沙发上,听见动静,耳朵动了动,虚弱地抬起头,对着空气轻轻地、疑惑地“喵”了一声。阿黄也挣扎着从它的垫子上爬起来,摇着尾巴,浑浊的老眼努力地四处张望,鼻子抽动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带着哀伤的低鸣。
它们知道是我。
它们还在等我回家。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让我魂飞魄散的绞痛。我试图去抚摸它们,告诉它们我回来了,可我的手指一次次徒劳地穿过它们温暖的身体。我拼命地想打开猫粮的袋子,想给它们空空的水碗添上清水。
8.
这些我曾经每日重复、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却艰难得如同移山填海。
在我几乎耗尽所有力气时,猫粮袋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撒出少许。水龙头吱呀一声,艰难地滴下几滴水珠。
它们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一步,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舔舐着那几滴来之不易的水。
对不起……我的宝贝们……对不起……以后的日子,漫长的没有我的日子,你们该怎么办?
无穷无尽的愧疚和绝望如同深海,几乎要将我这新生的魂灵彻底淹没。
但看着它们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样子,那股支撑着我的冰冷恨意,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坚硬。
我不能倒下。
哪怕成了这副模样,我也必须做点什么。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它们能有一条活路。
我的目光投向窗外繁华却冰冷的都市夜景。
复仇开始了。
我跟上了红姐。
我的葬礼成了她表演的舞台。她穿着一身黑,戴着墨镜,在媒体镜头前表现得悲痛欲绝,几次“伤心得”几乎晕厥。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我的“善良”、“努力”和“不易”,痛斥网络暴力和行业压力是如何压垮了我这棵“幼苗”。
她成功地利用我的死,塑造了一个尽心尽力却无法挽回悲剧的悲情经纪人形象,赢得了大把的同情和关注。她手下的新人,那个之前一直不温不火的李辰,借着这波“人血馒头”的热度,频繁出现在悼念我的通稿中,顺利接手了我原本谈好的几个代言和剧本。
她在聚光灯下收割着由我的死亡带来的利益,演技比我这辈子拍过的任何一部戏都要精湛。
虚伪得让我作呕。
小方则拿着红姐给的一笔数额可观的“封口费”和“遣散费”,辞了职,躲回了租住的公寓。但他并没有得到安宁。他变得疑神疑日,不敢关灯睡觉,总觉得黑暗中有眼睛在盯着他。他开始酗酒,精神迅速萎靡下去,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