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立刻撇开视线。
“你脸红。”
“我热。”
“你耳朵红。”
“我——”我一口气没憋住，“我气的！”
程晚棠乐疯了，提着书包往外跳着走：“我先回宿舍了，你慢慢和学长培养感情——啊不对，感情培养你们。”
“程晚棠！”我掐着嗓子喊她，可她已经一溜烟跑远。
我把书塞进包，深吸一口气，准备从后门走。
结果后门阴影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吓得我差点原地去世。
“林知曜。”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点阴冷。
是褚景澈。
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灯光从他头顶打下，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周围没人，走廊静得像废墟。
“这么晚才走。”他慢条斯理地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和顾时砚一起自习，感觉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我提起书包，想绕开。
他忽然伸手，挡住我的去路，指节冷白，唇角勾着一抹笑。
“大家都在议论你呢。”他说，“说你靠他上位，说你早晚会被踢下神坛。”
“随他们说。”
“你不生气？”
“生气要掉分。”我侧头。
褚景澈挑眉，忽然伸手，一把扯住我校服的衣领，动作带着点暴躁：“你倒是挺会装。”
衣领被拉得发紧，勒得我脖子生疼。我正要抬手拍开，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狠狠撞来——
“砰——”
褚景澈被猛地推到一边，后背撞上墙，发出一声闷响。
我整个人被扯进一个温热又结实的怀里，撞得鼻尖发酸。
“顾——”我抬头，话没说完。
顾时砚的眼神冷得像极夜，手还紧紧扣着我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
“放手。”他声音很低，像被压在刀锋上的怒意。
褚景澈冷笑一声：“你护得也太紧了吧。”
“我愿意。”顾时砚抬眼，目光锋利，“有意见？”
空气里像有火星炸开。
我被他拉着，脚步踉跄，顾时砚没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扯着我往前走，力道不容拒绝。
“喂——我——”我慌乱地小跑着，“你慢点！我要摔了——”
“摔着我接。”他冷声。
“不是这个问题——”
“是。”他打断我，语气没有任何余地。
我闭嘴，任由他拉着穿过走廊，心跳乱得像打鼓。
等到拐出教学楼前厅时，夜风扑在脸上，我才猛地抽回手，手腕一片泛红，像被烙了个印。
“你发什么疯啊！”我压低声音吼他。
“疯的是他。”顾时砚垂眸看我，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克制，“以后别一个人走后门。”
“我不是小孩。”
“他当你软柿子。”
我噎住。
顾时砚目光压下来：“林知曜，你不会以为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知道你能咬人吧？”
我心脏狠狠一颤。
风吹起他的校服下摆，他站在路灯下，冷白的光切着他颧骨的线条，眉眼凌厉，像一把收鞘的刀。
“……我以后走正门。”我小声。
“很好。”
我别过头：“谢谢。”
“不是谢谢。”他低声，“是我愿意。”
我心里那根弦被他轻轻一拨，整个人乱七八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