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了你，也骗了我。」我看着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三年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权叔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你没有死。」他缓缓开口，却投下了一颗更重的炸弹，「但这门亲，是你自己答应的。」
4.
「我自己答应的？」我难以置信，「我昏迷不醒，怎么答应？」
权叔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灵魂。
「车祸之后，你的魂，离了体。」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医院说你脑死亡，已经没救了。小纾那丫头不信，跪着求我救你。我本来不想管，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谴的。但她奶奶，是我的师姐，临终前把小纾托付给了我。」
权叔点上一杆旱烟，烟雾缭绕中，一段尘封的往事被缓缓揭开。
「我们这一脉，懂一些牵魂引魄的法门。我用秘法，让你暂时回了魂，跟你通了话。」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跟一个脑死亡的人通话？这听起来太荒唐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权叔不以为意，「当时，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跟着引路的鬼差，过奈何桥，投胎去。另一条，就是结下这门冥婚，用林家世代积累的阴德，强行把你留在阳间。」
「我问你，你选哪条？」
「你说，你要活着，你要回去找小纾。」
权-叔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海。
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可心脏却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抽痛，那是每次我回想车祸细节时都会有的感觉。
「结下冥婚，是有代价的。」权叔的声音变得沉重，「你本是已死之人，却强留阳间，是为‘活死人’。你的命，是和小纾绑在一起的。她为你续命，就要耗费自己的阳寿和气运。这三年来，她大病小病不断，做什么都不顺，就是因为这个。」
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我想起林纾这两年确实身体不好，总说累。我只当她是工作辛苦，给她买各种补品，却从没想过根源竟然是在我身上。
「那……那奶奶的遗像……」
「那是阵眼。」权叔说，「你奶奶……不，是小纾的奶奶，她为了帮你完成这个仪式，耗尽了最后的心血。仪式完成后，她老人家就去了。这张婚书，本该在仪式后就烧掉，断了你和阴间的联系。可小纾那丫头，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偷偷藏了起来，还放在她奶奶的遗像后面。」
「这会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权叔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婚书不毁，契约就留有缺口。阴间那边，会认为你是个‘逃魂’。你强留在阳间三年，已经是极限了。最近，你是不是总觉得身体发冷，噩梦不断？」
我惊恐地点点头。
「那就是你的阳气快被耗尽的征兆。」权叔一字一顿地说，「当初带你上路的那个鬼差，已经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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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叔的话音刚落，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陆哲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他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言！不好了！林纾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