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祁渊按住那人高悬着想要再次挥鞭的手。“柳棠师妹,宗门已下令对时浔师妹做出惩罚。”
“祁渊师兄你到了现在还在护着她!她杀了我的亲人,她杀了我其他的亲人啊!若非我的父亲母亲恰逢有事出城,我便再也见不到他们!”被祁渊拦住的柳棠死死地看着时浔,她只要一想到若非父母出城躲过一劫,那么便会像留在宁城中其他亲人一样葬身火海······思及此,她便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心!
“师妹,你冷静!师尊已经废去了时浔师妹的法力,她很快便会受到天罚!莫要为了这样的人而脏了自己的手!”祁渊渐渐安抚住了柳棠,他也抬头状似安危般地对其他人说道。“也请诸位冷静,天道最为公正,届时你们自可以看到仇人灰飞烟灭!”
众人闻言,也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思,只是嘴上依旧在不停地咒骂。可谁都没有看见,祁渊望向时浔那异样的眼神,和那一闪而逝的得逞般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来人!”祁渊不忍般地别过头去,冷声开口。“将罪人时浔关入静思崖,昭告天下,七日后天罚!”随着祁渊的高喊,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人架起了时浔,众人皆是欢呼着,仿佛已经看到罪人的悲惨的下场。
“我在此,与罪人时浔断绝关系。时浔,我不再是你未婚夫,希望你受天罚之后,为你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为被你屠戮的生灵,好好赎罪!”在这一刻,祁渊受到了所有人的爱戴。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吗?”忽然间沉寂许久的静思崖传来了交谈声,而被关在崖中的时浔,依旧静静地盘腿坐在原处,没有丝毫的触动。
“呸,说什么说!就她这样的罪人,死有余辜!”另一人义愤填膺地说道。“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灵,天罚都便宜她了!”
“祁渊师兄还是在同其余的长老求情,说留下时浔师姐一命,已经跪了许久了。”那人的语气中似乎有些惋惜。“祁渊师兄念及旧情,甚至不惜提出让他和时浔师姐一起受过,像祁渊师兄这般痴情之人······”
“我真是替祁渊师兄感到不值,倒不如和云暮小师妹结为连理,也好过为了这个罪人让自己也身负骂名!”
“祁渊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见一见她。”时浔听到了那再为熟悉不过的声音时,只是睁开了眼睛,静静听着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阿洵真是好雅兴,都成这样了,也能面不改色地打坐吐息。只不过有些可惜,一身的法力都被废了,如今这么做又有什么用?”祁渊的语气依旧温柔得不像话,可如今听着却让时浔格外地刺耳。
“师兄今日前来想必不是只为了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吧?”时浔依旧语气平静,还不疾不徐地反问。
“唉,我的阿洵要是从一开始便委身于我,兴许如今便不会这样了。”时浔只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环绕住似的,被紧紧地缠绕住,对方并不着急杀死自己的猎物,反而饶有兴致地露出自己的毒牙,想要看到他想看到的。
祁渊的手指轻轻地在时浔的脸上流连,好似蛇信在不断舔舐。
“阿洵不好奇究竟是何人冤枉了你吗?”祁渊摩挲着时浔的脖颈,逼迫时浔抬起头看着自己,“毕竟阿洵就要受天罚了,身为你的未婚夫,我可是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