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假惺惺地演这一出戏了,”时浔只是看着他,声音无波无澜,仿佛洞察了一切。“隐藏魔气这么多年,挺累的吧?也难怪你对宗门弟子下手,不断吸取他们的灵力。”
“我的阿洵可真是聪明,都让我有些舍不得放弃你了。”祁渊闻言,放开了握在时浔脖颈处的手,坐在她面前颇为欣赏地拍了拍手。
时浔静静看着祁渊,一个傀儡出现在祁渊身后,祁渊顺势挑起那傀儡的下巴,又笑着看向了眼前的时浔。
“祁渊, 你竟将宗门师妹炼成傀儡供你驱使享乐······”时浔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就连语气中都带上了愠怒。时浔看着面前那熟悉却早已失去神采的面孔,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怒气。
“是她自愿的,又怎能算是我的错呢?”祁渊很是无所谓,”当初仅是迷惑了她,就勾得她自己心甘情愿做我的炉鼎,这怎么不算是她的罪过呢?我这是帮她了呀,我帮她保住了她的容貌,她不是爱慕我吗?变成傀儡也能更好地留在我身边啊。“ 祁渊依旧是笑着,笑着抚摸那傀儡的面颊,笑着抚摸傀儡的身体。
时浔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恶心透顶了,眼前之人披着人的面具,却干着这样不齿的事情,似乎有些魔界的人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祁渊,你若想趁机挑起人魔大战,我必会将你诛灭。“时浔冷眼瞧着祁渊,心中的怒火似乎都快要将她平静的外表撕碎开来。
”哈哈哈······“祁渊笑了起来,“我的阿洵,你还真是天真,你觉得现在你还能杀了我吗?不过不打紧,宗门里的人不会信你,到天罚那日,我会将你的魂魄抽离出来,放到新的躯壳之中,毕竟阿洵的灵力和味道我都未曾好好品尝过。放心我的好阿洵,你不会变成傀儡的,我会让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记住每一次我和你的每一次,哈哈哈哈······”
随着祁渊的话说完,他也化作一缕黑雾离开了,唯有那刺耳的笑声还在崖中回荡着,仿佛是要时时刻刻提醒时浔一般 。时浔望着空旷的静思崖,望向被罡风划伤的身体,心中似是有一团揭不开的迷雾。还有四天便要行刑,祁渊也会挑起大战,到那时便不只是宁城,而是整个人界都将如宁城一般饿殍遍野,生灵涂炭。
而现在自己法力被废,若想要重新修炼金丹,区区三天也是万万不能够的。她该如何做,才能阻止这场劫难?可她却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想要这么做?
“时浔,你要放弃了吗?”一如既往熟悉的声音,时浔回头望去,只见是云暮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就这样看着自己。“时浔你可是女······你可是长衡宗百年一遇的天才,你就想这么放弃吗?别,别会错意,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这个天下······”
“云师妹,与其在这里劝说我这样的一个废人,你倒不如该想想你如何保全自己。 ”这已是时浔对她最后的忠告了······
“时浔你难道就这样被人冤枉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吗?你不是应该快振作起来吗?你不是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吗?”云暮急切地问道。
“苍生?如今苍生视我为祸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这样的苍生究竟因何守护,为何守护?”时浔的话让云暮愣在了原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是啊 ,如今苍生视时浔为祸端,为魔头,这样的苍生,让时浔如何再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