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背对着门口的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的鹰隼，锐利冰冷。
“大婚之夜，两国联姻，表面文章做得十足，却偏偏送来一个眼神里藏着恨意和恐惧的媵妾。你的演技，并不高明，夫人。”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弄，“合卺酒端上来，香气里那点不该有的细微苦涩，骗不过一个从小在宫廷倾轧里长大、嗅惯了各种阴谋味道的人。”
我呼吸骤然一窒，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你……你知道？”既然知道，为何……
“知道。”他转过身，直面着我，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但我还是喝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无法理解这种近乎自寻死路的行为。他明明可以当场揭穿我，将我处以极刑。
“因为我想知道，”他一步步走近，俯下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再次将我困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的皮囊，看清内里最真实的想法和动机，“你到底会不会下手。也想亲自看看，魏国煞费苦心派来的，究竟是颗怎样的棋子。”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却激起我一阵火辣辣的战栗。
“你下手的时候，手抖得厉害。”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扇窗户，看到我当初所有的挣扎与恐惧，“但终究，还是把毒药，一滴不剩地倒了进去。”
那一刻的极致恐惧、挣扎、父兄血仇的影像在脑中翻腾、以及任务完成的虚脱感再次席卷而来，我闭上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是的，我抖得厉害，那杯酒几乎要拿不稳。我不是天生的杀手，我只是一个被家仇国恨推着走的、绝望的孤女。
“我喝了，但没咽下去。”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平静地叙述着当晚的真相，“宫里总有些能化解常见毒物的秘法和技巧。只是没想到……”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似乎带着点懊恼和难以置信，“那药性极为猛烈，即便未曾下咽，残留的些许仍通过喉舌渗入，让我气血翻涌，内力滞涩，昏沉了一整夜。而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哑和探究：“在我意识不清、无法动弹的时候，你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