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秽谷口，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那个中年神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叫姜越，一个推粪的。”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打扰我研究粪球的构造，是很大的罪过，知道吗？”
文泰也吓傻了，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这妖人！你敢对抗天庭！我……我要去禀告天尊！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叔父？”我挠了挠头，“雷部天尊？哦，想起来了，是那个满头红毛的小家伙吧？三万年前我见过他，那时候他还是个跟在元始天尊屁股后面的童子。”
我的话一出口，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中年神将的脸色从难看变成了惊恐。
雷部天尊，那是何等存在？三界之内顶尖的大能，跺一跺脚，天庭都要抖三抖。
我竟然说他是个“满头红毛的小家伙”？
“你……你胡说八道！你敢侮辱天尊！”中年神将色厉内荏地吼道，但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信不信随你。”我摆摆手，转身准备回屋，“回去告诉那个红毛小子，想给他侄子报仇，就自己来。别派你们这些小鱼小虾过来送死，我还得费劲给你们收尸，耽误我推粪。”
说完，我走进茅草屋，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雷部众神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骇和茫然。
他们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仿佛那是什么洪荒巨兽的血盆大口，再也不敢靠近分毫。
最终，那中年神将咬了咬牙，低声喝道：“我们走！回去禀告天尊！”
一群人来势汹汹，走的时候却灰溜溜的，像是丧家之犬。
我坐在屋里，拿起一小块七彩鸾凤粪，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嗯，仙气纯正，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帮家伙，真是影响我心情。
3
雷部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以为能清净几天，没想到麻烦来得更快。
第二天一早，我刚推着一颗金灿灿的龙粪出门，就看见秽谷口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文官袍，手里捧着一卷黄澄澄的卷轴，正是玉帝身边的太白金星。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金甲天神，气息浑厚，比昨天雷部那帮歪瓜裂枣强多了。
“姜越仙官，接旨。”太白金星看见我，捏着嗓子喊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把粪球停稳，走到他面前。
“什么事？”
太白金星眼角抽了抽，似乎很不满我这种态度。他清了清嗓子，展开卷轴，开始念：“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诏曰：九品净秽仙官姜越，无故殴打上神，藐视天规，罪大恶极。念其三万年劳苦，暂免死罪。着令其即刻前往凌霄宝殿，当着满朝仙卿，向雷部正神文泰叩首谢罪。若有不从，打入九幽天牢，永世不得翻身！钦此——”
念完，他把圣旨往前一递，下巴一扬：“姜越，接旨吧。跟我们走一趟。”
我看着他手里的圣旨，没接。
“叩首谢罪？”我问。
“没错。”太白金星冷冷道，“文泰上神乃天潢贵胄，你一个掏粪的伤了他，让你叩首谢罪，已经是陛下法外开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