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自打有记忆以来,
陈澈小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一次出府邸,是被逼去看那娘胎里就定下的未婚妻。
谁料连对方面都未瞧上,倒是在路边捡到了一个跟自己长得八分相似的女人。
这女人浑身是血,与从小生活在温室的陈澈截然不同,与此同时,未婚妻全家惨遭毒手,血流成河。
显然陈澈并不知道这些。
1.
在郊区的路边捡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女人的眉间有一点朱砂痣,陈澈记起来了符文书籍里有记:这是修炼邪术成功后的标志。
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侍从说:“公子,别理这种败类了,咱得抓紧走了,酒家小姐还在等您呢。”
陈澈点点头,刚要和侍从一起行进酒家,突然,他听到一丝犹若蚊虫的细咛,他心念一动,吩咐侍从停下,让他背起那个女人,返回之前的客栈歇息。
翌日,那女人醒了,他进门的时候,被一把剑抵住脖颈,他道:“小姐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你是谁?”她的声音沙哑,像被刀子刮过一样,听得让人难受。
“我是陈府三公子,”他笑笑:“小姐,我叫陈澈。”
空气中有瞬间沉默。
2.
她说:“你来做什么?”
“小姐真冷淡啊,”陈澈看她收起来短刀,走回了房间,“不知道小姐贵姓?”
“尤妗。”她顿了下,死盯着他:“我跟夫姓。”
“那小姐本来的姓?”
“你不需要知道,”她终于叹了口气,补充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不要问这么多。”
“如果我想要活命的话——就不该救你、就该跑远点。”
“我并没有求你救我。”
陈澈从小泡在长辈那女人堆里长大,头一次遇见这么刁钻古怪不知感恩戴德的女人:“我以为你接下来会问:为什么你会救我?毕竟,正常人见到你额头上那颗朱砂痣,都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你想说,那我便听听。”女人突然一笑。
3.
她换了一件温婉的粉色长裙,头发只是随手挽了一个发髻垂在后脑勺,上面插了一只宝蓝色的发簪。
她看上去很年轻,约莫不到二八,笑起来很可爱。
但她修炼的却是邪修,正常人,谁会碰那玩意儿?唯独,一些可怜的孤儿。
陈澈道:“因为你说,别杀我弟弟。”
他从未觉得,这个并不是问题的话有多么难接,就好像,她在认真打量他,也发现他长得和自己怎么这么像。
4.
尤妗不明所以:“所以呢?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陈家小少爷。”
“你知道我是谁。”
“猜的,毕竟你佩戴那块玉佩,刻了个陈字。”
“何况大街上谁不知道京城首富姓陈,有三个儿子,不过陈老爷运气不好,接连死了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一个小儿子,他可宝贝得不行,”她勾了勾唇:“我想,现在把你绑架了,说不定能和陈老爷子要一笔财富,要不然你现在配合我吧,别逼我动手了,说不定今日之后我就金盆洗手,皈依佛祖了。”
她把玩着陈澈身上的装饰物,那是一串珠子,红豆。
陈澈脸一红又一白,赶紧收了回来,这是之前…他打算送给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