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往下翻，看到了更多他和竞品公司的邮件往来。
还有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叶疏影那个蠢女人，真的信了是沈砚干的，直接把人赶走了。」
「她以为我是她的白月光？不过是我玩剩下的罢了。要不是看在她家有钱，我才懒得回来应付她。」
「沈砚才是真可怜，一个冤大头，替我背了这么大一口锅。」
「你说她蠢到什么地步？我伪造的聊天记录她看都不看就信了，还哭着说要保护我，笑死我了。」
一行行，一字字，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将我凌迟。
白月光，黑月光。
原来我心心念念守护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骗子。
而我亲手推开的，才是我真正的守护神。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我吐出的，是我这两年对沈砚所有的冷漠和伤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
顾言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客厅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见我脸色惨白如纸，嘴角的笑容再也不加掩饰。
「都看到了？」
我看着他陌生的脸，声音嘶哑：「为什么？」
「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叶疏影，你还真以为我是回来跟你谈情说爱的？你父亲当年怎么逼我出国，让我和母亲在国外受尽屈辱，你忘了吗？」
「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他缓缓走向我，眼神阴鸷。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初你父亲病重，沈砚放下几亿的项目，在医院陪了七天七夜。而你呢？你在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国。」
「你公司新品研发遇到瓶颈，他熬了三个月，亲手打磨出完整的解决方案，送到你面前。你却连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碎纸机。」
「他为你忙到胃出血住院，给你打电话，你直接挂断，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穿我的心脏。
我瘫软在地，浑身冰冷。
这些事，我全都不知道。
他从未对我说过一个字。
顾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还有这个，你肯定很想听。」
他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他和我助理的对话。
「……事情就是这样，你把这个账户信息，想办法让叶疏影看到，做得自然一点。」
「顾总，我……我不敢，叶总知道了会开除我的。」
「怕什么？等我成了叶家的主人，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是说，你想让你挪用公款的事情，被所有人知道？」
原来，连我助理都是他的人。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而我，是那个最愚蠢的主角。
8.
我疯了。
我当着顾言的面，砸了他所有的东西，把他赶出了我的房子。
然后，我报了警。
商业窃密，诈骗，勒索……足够他在牢里待上十年。
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狼藉的客厅里。
天亮了，阳光透过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