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想再看他一眼。
就在我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他异常平静的声音。
「叶疏影。」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
「你会后悔的。」
我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后悔？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摆脱他。
6.
和沈砚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他没有争辩，没有纠缠，平静地在净身出户的协议上签了字。
第二天，他就搬空了他在婚房里的所有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就是书房里那些专业书籍。
他离开后，那间我们分居时他住的次卧，空旷得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我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空落感，但很快就被重获自由的喜悦冲散了。
我终于可以和顾言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为了庆祝，我包下了整个顶楼餐厅，为顾言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派对。
派对上，顾言向我求婚了。
在所有朋友的见证下，他单膝跪地，举着钻戒，眼含热泪。
「疏影，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伸出手，让他为我戴上戒指。
可就在这时，我的助理行色匆匆地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
「叶总，不好了，‘幻境’项目泄露的数据里，有一部分已经被挂在了暗网上公开售卖！」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会？漏洞不是已经被堵上了吗？
我立刻离开派对，赶回公司。
技术部灯火通明，气氛压抑。
陈经理告诉我，虽然主漏洞被修复，但对方留了后门程序，有一小部分早期内测用户的数据还是被盗取了。
「我们追踪到，对方用这些数据进行了一笔交易，收款账户……」陈经理脸色难看地递给我一张单子，「是在瑞士银行的一个匿名账户。」
我看着那一长串数字，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个账户……我见过。
在我替顾言还清他回国前欠下的赌债时，转账的正是这个账户。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猜想，在我心底浮现。
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顾言已经等在了客厅。
他见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疏影？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担忧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公司一点小问题。」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上。
我悄悄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了顾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我只是想求个心安。
电脑没有设密码。
他的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常用软件。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邮箱。
收件箱里，一封来自竞品公司CEO的邮件，赫然映入眼帘。
标题是：「合作愉快」。
7.
我点开那封邮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转账截图和一句话。
「尾款已付清，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另外，替我向叶小姐问好，感谢她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人才。」
转账金额，不多不少，正好是暗网上售卖数据的那笔钱。
而收款账户，就是我帮顾言还赌债的那个瑞士银行账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