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位数委托砸脸,甲方是我的白月光
“砚姐!陆氏集团!七位数!壁画委托!”
助理小满抱着合同冲进画室时,我手里的狼毫笔“啪嗒”掉在颜料盘里,石青颜料溅得满手都是。
陆氏集团。
这四个字像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十年了,我以为早把那个叫陆景行的男人,连同美院画室里的松节油味,一起埋进了颜料罐底。
我叫沈砚,摩羯座,美院油画系毕业三年,守着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砚色”画室过日子。
墙上挂着我唯一没卖出去的《星夜砚》——
十年前在美院画的,画里的夜空用的是陆景行帮我调的群青,至今还泛着温润的光。
“陆氏对接人是谁?”我攥着合同边缘,指尖泛白。
小满翻了翻文件,抬头时眼神里带着八卦:“好像叫……陆景行?说是陆氏的总裁,亲自对接这个项目。”
轰——
我脑子里像炸了个响雷。
真的是他。
那个十年前在美院画室里,会用松节油调出星空蓝,却在毕业前突然出国,连句再见都没说的巨蟹座男生;
那个现在传闻中杀伐果断、只认利益的冰山霸总。
“砚姐,你没事吧?”小满戳了戳我的胳膊,“脸怎么这么白?”
我深吸一口气,把合同卷起来:“没事,明天我去陆氏谈。”
只是我没说,那晚我对着《星夜砚》坐到了天亮,手指反复摩挲着画里的群青色,像在触碰十年前那场没说出口的暗恋。
第二章 重逢会议室,他说传统艺术是“赔钱货”
第二天我穿着最正式的白衬衫,揣着画稿走进陆氏总部。顶层会议室里,空调风裹着昂贵的雪松味飘过来,主位上的男人抬眼看来时,我心脏骤停了半秒。
陆景行比十年前更高挑了,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锋利,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眼神冷得像冰。只有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没变,看人的时候像在拆解公式,精准,却没了当年的温度。
“沈小姐,”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带着商场打磨出的冷硬,“方案里说要用矿物颜料?成本太高,工期太长。技术部刚开发的艺术AI,三天就能生成同等效果的壁画,性价比更高。”
我把画稿“啪”地拍在桌上,指尖按在那抹我磨了三小时的朱砂红上:“陆总,AI能生成笔触的像素,生成不了石绿经过千年氧化的温润,也生成不了朱砂里藏着的辰砂结晶。您要的是‘传统与科技融合’,不是‘让科技把传统碾碎了喂给商业’。”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吹风的声音。股东们面面相觑,大概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陆景行说话。
陆景行却突然起身,雪松味的气息裹着冷气漫过来。他俯身看着画稿,指腹轻轻蹭过我画稿边缘的墨渍——那是我昨晚调墨时不小心蹭上的。“沈砚,十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较真。”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我熟悉的专注,还有些细碎的情绪在晃,像被风吹皱的湖面下藏着的石子。“陆总记错了,”我后退半步,把画稿往回扯了扯,“我们只是在美院听过同一堂课,算不上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