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内容: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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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跟泼了墨似的,怎么都散不开。
农历七月十五,刚过子时。按说这会儿全村人早该睡死了,可陈家村静得吓人。
狗不叫了,蜷缩在窝里打哆嗦,喉咙里呜呜的跟哭似的;虫子也没了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天上的月亮更邪门,红得像血!不是那种温柔的粉红,是瞅一眼就浑身发毛的猩红!红光洒下来,房子、树、田地全变成了怪兮兮的暗红色,跟老照片里的颜色一样。
更离谱的是北斗七星,平时咋摆都不变的,今儿居然倒过来了!斗柄朝下,星星乱得跟没长眼似的,瞅着就跟天要塌了似的。
“血月……北斗倒……这是大凶啊!”村里最老的张大爷坐在床上,盯着窗外,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抓着衣服的指节都泛白了,“要出事!肯定要出大事!”
村后头的乱葬岗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儿。好几座老坟的土裂了缝,缝宽得能塞三根手指头,黑黢黢的,跟地底下张了嘴似的。
“呱——!”
林子里的鸟突然全飞起来,黑压压一片在村子上空转圈,叫得那叫一个凄厉,听着头皮都发麻。
它们不往远飞,就在这儿绕,跟在警告啥可怕的东西要来了似的。
就在这时候,村东头那间破土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声。
陈九爷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镇阴人,看鬼、驱邪、画符、做法,啥都会。
可这会儿他脸白得跟纸似的,半点儿喜气都没有。他双手飞快掐诀,指尖都泛了白,速度快得能看出残影。
炕上,产妇早累晕了。刚生下来的男婴浑身青紫,呼吸弱得跟没有似的,最吓人的是,他眉心飘着一团淡淡的黑气,跟烟似的绕来绕去。
过了好一会儿,陈九爷突然停了手,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他扶着墙喘粗气,抬头瞅了瞅窗外的血月和倒过来的北斗,又低头看着小婴儿,眼里先是震惊,接着就满是痛苦。
“造孽啊……真是造孽!”他声音哑得跟砂纸磨木头似的,“子时、鬼节、血月、星位颠倒、坟裂鸟惊……这孩子……是破军煞降世!命格带煞,天生克亲!”
他看着晕过去的儿媳和弱不禁风的孙子,眼泪吧嗒掉下来:“活不过七岁,必遭横死!死后怨气散不了,会变成厉鬼,第一个害的就是自家人……我陈家……要绝后了啊!”
屋里一下子冷得跟冰窖似的。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眼看就要断气。
可下一秒,陈九爷眼里的绝望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狠劲儿!
“老子不信命!”他咬着牙低吼,跟被逼到绝路的老狼似的,“我陈九一辈子跟鬼神斗、跟天地争,还救不了自己的亲孙子?!”
说完,他一把扯开衣服,露出干瘦的胸膛。他并起两指,在自己心口狠狠一划!
“嗤——”
一道血口裂开,一滴鲜红里带着点金光的心头血,被他硬生生逼了出来!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可眼神亮得吓人。
他用手指蘸着血,在地上飞快画符。那符看着就复杂,一笔一划跟活的似的,还微微颤着,散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