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一次强迫，就怀上了？还瞒天过海，让我喜当爹五年？苏晚意，你当我三岁小孩？”
他弯下腰，凑近她泪痕狼藉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五年。两千多个日夜。你躺在我身边，看着我叫那个野种‘儿子’，看着我为他规划未来，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付出……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嗯？”
苏晚意被他眼中赤裸的恨意和鄙夷刺得浑身发抖，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恐惧的呜咽。
靳承舟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律师，带上文件，现在来别墅一趟。”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残酷的公式化，“处理离婚协议。另外，通知物业，立刻更换别墅所有门禁密码和安保权限。除我本人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不！承舟！你不能这样！”苏晚意听到“离婚”两个字，彻底慌了神，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瑞瑞怎么办？他是无辜的！你不能赶我们走！这是我们的家！”
“家？”靳承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环视着这奢华却冰冷的客厅，眼神里是彻底的厌弃，“从你爬上许哲床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至于那个野种……”
他的目光扫过儿童房的方向，那里还隐约传来动画片的声音，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带着他，滚。”
第四章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靳承舟没有留在那栋充满背叛气息的别墅里。他去了市中心顶层那套视野开阔、却极少居住的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流光溢彩，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
他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来自苏晚意。不用看也知道，是哭诉，是哀求，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他指尖划过，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连同她所有的社交账号。斩断得干净利落。
背叛，需要付出代价。而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靳承舟的私人律师李锐就带着文件来到了公寓。他效率极高，一夜之间，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材料。
“靳总，这是离婚协议初稿。”李锐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光洁的桌面上，“根据婚前协议和您的要求，苏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因重大过错（出轨并隐瞒非婚生子事实），将无法获得任何婚内财产分割。她名下由您或靳家赠予的所有房产、车辆、珠宝、股票等资产，协议中已明确要求全部返还。包括她现在居住的蓝湾别墅。”
靳承舟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协议条款，目光冰冷。“她个人账户呢？”
“已经按您昨晚的指示，全部冻结。”李锐推了推眼镜，语气专业而冷酷，“包括她持有的所有附属信用卡。她目前能动用的，只有她自己婚前那点微薄的积蓄，以及……她工资卡里这个月的薪水。”
靳承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很好。苏晚意过惯了挥金如土、被众星捧月的日子，骤然失去所有经济来源，被赶出豪宅，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泞的落差，比直接给她一刀更折磨人。
